在他看來反正沒有實據,單憑那勞什子子母血,可無法治他的罪,就算是陛下也不行,想反他若是認罪的話,不但他要玩完,樊家也要跟著受到牽連,就連二皇子恐怕也要因此失去競爭皇位的資格,所以他打定主意,堅決不鬆口。
“陛下,我們誰都沒有見過子母血,只是古籍中曾提及,究竟眼前的是真是假也無法辨識,它雖然可以作為證據,但單憑它根本不能說明問題,老臣叩請陛下息怒。”樊襄‘砰砰’朝秦正磕了三個頭,竭盡全力的想替樊少廉爭取活命的機會。
樊襄的孫子倒是不少,可他最中意的還是樊少廉,他早已將樊少廉內定為他的接班人,他相信只要稍加培養,日後樊少廉的成就絕對不會比他低。
秦正猛的緩過神,強壓下心中的怒火,轉首朝沈老太君看了一眼,發現沈老太君正陶醉在香茗的意境中,根本沒有摻和此事,彷彿所發生的一切都跟她沒關,眼神在眾臣身上一一掃過,所有人都噤若寒蟬,低著頭沒人願意在這時候做出頭鳥。
樊襄掌握帝國財務大權,若非萬不得已,他們誰都不願意得罪於他,至於南柯家族,沈老太君這尊大神一日尚在,大秦帝國包括秦正在內,誰敢對南柯家族指手畫腳,而且大家都心知肚明,南柯睿現在是南柯家族的獨苗,動他跟太歲頭上動土又有什麼不同。
尤其現在大燕帝國在西疆邊境蠢蠢欲動,一旦動武,勢必有沈老太君統兵驅逐,而誰都懂兵馬未動糧草先行的道理,因此又需要有財務大臣樊襄在後面鼎力支援,否則就算是沈老太君用兵如神,一樣是巧婦難為無米之炊。
“一群老狐狸!”秦正看著眾臣的反應,不禁暗罵。
秦正眼神最後定在文臣之首,有著‘帝國智囊’之稱的左相徐戍身上,將這難題拋給了他。“左相,你的意見呢?”
關鍵時候還得徐戍給他拿主意。
徐戍面露苦澀,他當然也清楚其中的內幕,這次暗地裡是誰動的手不要緊,要緊的是如何將一方懲治,卻不影響尚在商討中的西征。
“陛下,老臣以為,在這件事真相未查明之前,可先將當事人暫時收押,待刑部調查後再做懲治。同時可派人追回失竊的呂標瓷器方為重中之重。”徐戍為難的看看沈老太君,又瞅瞅跪在地上一臉懇求眼神的樊襄,只得選擇兩不相幫。
不過徐戍這話看似兩不想幫,其實卻給了樊少廉喘息的機會,而讓已經佔了上風的南柯睿也要因此受到牽連,這無疑是變相的將沈老太君給得罪了。
秦正略含深意的看了徐戍一眼,深吸口氣,他知道徐戍這建議並非信口開河,也曾經過深思熟慮,在眼前這節骨眼上,‘拖’字訣方為上計,這也是唯一能暫時緩和兩家矛盾,又能不影響正在籌謀的西征的最好辦法。
樊襄略帶感激的朝徐戍點點頭,而沈老太君依舊面色平靜,從她臉上根本看不出絲毫情緒波動,越是如此徐戍和秦正越覺得不安。
秦正看了一眼躲在樊襄和喬貴妃身後的樊少廉,再看看有恃無恐的南柯睿,剛欲開口說話,拍賣大廳的門被推開,一名護衛匆匆跑了進來,在秦正面前單膝跪地。
“陛下,外面有人自稱南柯少爺的貼身護衛,說有要事稟報南柯少爺。”
秦正一愣,不禁看向南柯睿,只見南柯睿嘴角浮起一絲笑意,他知道裘羅來了,既然裘羅這麼急著要見他,定是有一些收穫。
“陛下,當初小子曾派他去調查此事,想來他是有一些收穫。”
秦正臉色一正,不過還是點點頭。“讓他進來。”
這件事既然牽扯到樊少廉,那定跟秦川脫不掉干係,他現在雖然很想將這件事大事化小,此時喬貴妃那幽怨的眼神,讓他實在難以招架,可沈老太君這尊大神就坐在那裡,可非他敢得罪的,若是惹她不高興,恐怕不但樊少廉要死,就連秦川恐怕也要搭上。
原本已經鬆口氣的樊少廉和秦川,再次緊張起來,不知道南柯睿究竟又要搞什麼,他們實在是被南柯睿那不按規矩出牌的手法給鎮住了。
在場眾人也都一臉的好奇,很想看看南柯睿究竟還能搞出什麼花樣,畢竟今夜南柯睿給他們的震撼太夠勁了,同時也讓他們都意識到同一個問題,南柯家族後繼有人了。
片刻間,裘羅在剛才那侍衛的引領下走了進來。
裘羅的出現,頓時吸引了在場眾人的注意力,同時引起一陣小小的騷動,因為他們都發現看不透他的實力,那麼也就是說裘羅的實力還在他們之上。
秦正眯著雙眼,他實在想不透,南柯家族什麼時候又多了這麼一個高手。他本身就是肉身九級高手,可卻同樣看不透裘羅的實力,這隻能說明對方比他只強不弱,可聽南柯睿的意思,他僅僅是南柯睿的貼身護衛,這就不得不再次重視起南柯睿來。
裘羅不認識秦正,同樣不認識在座的所有的文武大臣,一方諸豪,悶頭快步走到南柯睿身前,恭敬的欠身道。
“屬下辦事不利請少爺責罰……”
裘羅話一出口,原本提心吊膽的樊少廉等人頓時鬆口氣,而原本打算看好戲的眾人也都露出一絲失望的表情,不過很快就掩飾過去。
南柯睿沒有介面,因為他猜到裘羅還有後話,若僅是如此的話,南柯睿相信裘羅今日絕對不會出現在這裡。
“少爺讓屬下調查的人,屬下翻了個遍也沒有發現。”裘羅一個大喘息,他到現在都不知道南柯睿他們已經將對方給揪了出來。
“不過屬下卻意外的發現了一批瓷器……”就在眾人對裘羅的話失去興趣時,他卻突然話鋒一轉,吊足了眾人的胃口。
哧……
南柯睿終於咧嘴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