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麼?山裡?”雲淺聞言一驚,“不會是阿爾卑斯山吧?那麼高我們怎麼上去啊!”
陸天涯轉過身,眼眸輕轉,明明在笑,眼神裡偏偏又有乖戾殘忍的亮,“怎麼上去?當然是徒手爬上去了。”
“你真的沒開玩笑嗎?這麼大的雪山,你告訴我怎麼爬?”
“不試試怎麼知道。”
他不知如何反駁,既然陸天涯那麼有把握,那就依她的,試試就試試,到時候真上不去,打的反正也不是自己的臉,看到時候誰疼。
兩人從小鎮的邊緣處往山上走,根本就沒路上去,雲淺嘗試了幾下,摔了個狗吃屎,要翻越眼前這座雪山不可能,甚至連半山腰他都上不去。
後來他倆想到了一個折中的辦法。
從滑雪場藉助雪橇滑雪而去,那麼問題就來了,雲淺的滑雪水平不咋地,他甚至懷疑陸天涯的水平也八斤八兩,不然開始也不會想出那麼中二的法子去爬雪山。
蘇夢緣在中高階賽道一次又一次的展示出自己高超滑雪技術,許多遊客見她是個東方女孩對此發出驚歎,綵帶在她腰間飛舞,更有攝影師把這一切捕捉了下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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託尼斯發出尖叫聲,他是個攝影師,專門拍攝在滑雪場滑雪很漂亮的女孩,這又是個東方面孔的女孩,從她帶上頭盔之前託尼斯的鏡頭就鎖定她了。
只是託尼斯沒想到,這裡捆著兩個麻花辮的東方女孩,技術如此高超。
單板滑雪,流暢換刃,360度任意旋轉,左右落葉飄等等,雪道中途想停就停,乾脆利落,當她摘下頭盔,滑過她身邊的人才看清面容。
陸天涯注視著遠處一座山峰。
能量石就掉落在對面山脊上。
雲淺在觀景臺看見陸天涯啟程的時候就驚呆了,她的水平,不比同行的那些老外差,陸天涯就像一隻機器貓,不知道藏有多少看家本領。
雲淺越看心裡越癢癢,尤其是看到那些滑雪者飄逸的身法,他就超想去嘗試。
很快他搞了一套裝置,在出發點下面的一個轉彎處,那裡有很多學習者在練習,有的還有朋友現場指導,雲淺英語不行,也不好去請教他們。
他就在旁邊觀察他們的動作,以模仿的方式練習,他右腳蹬著單板滑行,沒剎住,結果與一個粉紅色滑雪服的女孩撞在了一起。
瞬間,兩人摔倒在雪地,女孩壓在了雲淺的身上。
女孩是從上面的起點往下滑行的滑雪者,她能摔全賴雲淺這個半吊子,頓時有些不悅:“你到底會不會滑雪啊?疼死我了!”
是一個很悅耳的聲音,還是個中國人,雲淺感到慶幸,都是中國人應該好溝通。
“對不起,對不起,你沒事吧?真是不好意思啊!我不太會,就在這邊練習過過癮,結果還是沒把雪橇剎住,真的很抱歉!”
女孩身體一顫,這個聲音,這是她曾經日思夜想的聲音。
由於戴著頭盔,雙方都看不清對方。
蘇夢緣不敢相信此時發生的一切,不,這不是他,他不應該在國內嗎?怎麼會這麼巧出現在因斯布魯克的滑雪場。
雲淺被壓得喘氣有些困難,“小…小姐,你沒事吧?你…可以先爬起來嗎?”
“哦哦,好,你先別亂動。”蘇夢緣一時走神,忘了自己還一直壓在雲淺身上,想到這個人有可能是雲淺,她臉上開始發燙。
她害羞了。
兩人坐在雪地上,雙方都沒有摘下頭盔。
蘇夢緣說:“你聲音很像我曾經的一個朋友,我可以摘下你的頭盔嗎?”
雲淺回道:“嗯。”
蘇夢緣的雙手顫抖地放在他的頭盔上,她開始膽怯,她怕這個人不是他,又怕這個是他,因為是他,那一定是失憶的他,那麼那個他一定不認識自己,他的大腦已經把有關自己的一切通通都格式化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