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哎喲!”賴三滾落地下 ,等他爬起來時,車子已經被小蘭駕走了。
那倆婆子始終沒有吱一聲,默默地跟在車子後面走著。
賴三連忙跟上問道:“艾嬤嬤,季嬤嬤,你們…這是怎麼了?”
艾嬤嬤不耐道:“問這麼多幹嘛?想回侯府就好好駕你的車去。”
賴三愣住了,站在原地想一下,似乎明白了什麼,連忙跑到車頭,抓住車轅就爬上了架車座上。
小蘭想再推他下去,賴三連忙賠笑道:“小蘭妹妹,這駕車活還是讓我來吧…”
司欣炟未理會車外的事,她正在盤算著回到鎮國侯府後的事情。
連著行走三日,今日再走兩個時辰就到京城了。
這一路上,不管是停車吃飯,還是晚上住宿都是司欣炟說了算,只要她不說停,賴三就不敢停下車子。
這賴三是個頭腦活洛,很懂得看人眼色的人,見這倆婆子這麼懼怕二小姐,當然不敢再得罪車上這位主子了。
司欣炟是為快點趕路,白天只停一次吃飯,再買點乾糧和水帶路上吃。
晚上要到完全看不清路了,才讓他們停下來休息,是以,他們這三個晚上都是露宿野外,她們主僕二人白日坐車上,晚上睡車上沒受多大罪。
可那倆婆子就遭罪了,白天跟車後面跑到晚上累得半死,晚上生一堆火,圍著火堆背靠著背睡,晚上野外蚊子又多,被蚊子叮得根本都睡不著,只短短三日,倆婆子快被逼瘋了。
小蘭現在對自家小姐佩服不已,返回京城的第一日,那倆婆子象主子一樣先上車,小姐反而像個丫鬟一樣在後面跟上,還以車子小為由,讓自己跟在車子後面跑,現在小姐突然變厲害了,事情反過來了,果然是人善被人欺,馬善被人騎!
午時一刻,他們終於來到城門口,那倆婆子簡直是熱淚滿眶啊!因為走三天多的路,不僅鞋磨破了,連腳都起了幾大血泡。
有鎮國侯府的牌子,他們很快透過檢查進入皇城,司欣炟透車窗看向京城的街道 ,看著這房子的建築風格和人的穿著來看,倒是有點象她在那個前世時的,漢朝時代。
終於,馬車穩穩停下來,賴三在車外車恭敬道:“二小姐,我們已經回到候府了。”
“嗯!”
小蘭掀開門簾先出去,再小心翼翼地攙扶自家小姐下車,“小姐,小心點!”
那倆婆子一回來就好像有了依仗,惡狠狠地瞪著馬車一眼,冷哼著先進了鎮國侯府。
司欣炟抬頭看向門楣上的大匾額,上面寫著金燦燦的“鎮國侯府”四個大字。
兩人拾步上了臺階,守門的是兩個府兵,不認得她們,手中的長槍將她們攔下,“你們是哪個府上的下人,到鎮國侯府可有邀請貼?”
小蘭喝道:“大膽,這位是我們鎮國侯府的二小姐,是侯爺派人剛從吉州祖籍接回來,你們還不快開啟大門迎二小姐進府!”
“你們…?二小姐?”府兵懷疑地打量著她們,實在是她們的穿著太普通了,根本不象侯府小姐的樣子,他們每天看到的大小姐和三小姐,哪個不是滿頭珠釵,身穿綾羅綢緞的?
賴三正要駕車往偏門走,看到這兩個府兵攔著人不讓進,連忙跑上來道:“二位兵爺,這位真是我們侯府二小姐,是我親自剛接她們回來的,二小姐離開侯府五年,你們可能不認得她,但總該認得我懶三吧?”
兩個府兵見賴三這麼說,也就相信了,就要開啟門讓她們進去。
“慢著!”一道聲音從府裡穿出來。
司欣炟抬眸一看,是兩個丫鬟打扮的人,正從大門裡面走出來。
賴三見到這兩個人,沒再敢停留,連忙趕著車走了。
一個府兵恭敬道:“原來是秋姑娘和肖姑娘。”
其中一個丫鬟用鄙夷的眼光打量司欣炟幾眼,尖酸刻薄道:“哪裡冒出來的野丫頭,膽敢冒充我侯府小姐?來人,把她們的腿打斷丟出去!”
兩個府兵猶豫:“這…”
小蘭攔在司欣炟面前憤怒道:“你胡說,我家小姐是這鎮國侯府的嫡二小姐,我們剛從祖籍老家回京城,你不過一個下人,竟敢對二小姐無禮?”
“你說是就是啊!我看你們更像青樓的
婊子…啊!”丫鬟捂著臉,難以置信瞪向小蘭,她是大小姐的大丫鬟,在這鎮國侯府裡,除了主子外,誰見到她不是客客氣氣的,今日居然被一個野丫頭給打了?
小蘭也愣愣地看著自己的手,自己一氣之下居然就給人家一巴掌了?
“啊!小賤人 ,你敢打我?我讓你去死…”那丫鬟發了狠衝上來就要撕了小蘭。
然而,人剛衝過來,就被小蘭拎起扔到臺階下了,丟完,小蘭又愣愣地看自己的手,自己什麼時候有這麼好的身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