彷彿是永遠解不開死迴圈,每當她以為自己終於從那荒誕的夢魘解脫時,沒過多久就會發現那僅僅是一個新噩夢的開始。
燃燒的城市、傾塌的宮牆、染血的冠冕,一個又一個原本鮮活卻失去色彩的臉。
被怒火侵蝕的心眼,遮天蔽日的艦隊,將整個世界點燃的烈焰。
還有...那雙彷彿萬物成灰、哀莫大於心死的眼...
這一切都如同詛咒一樣纏繞著她,讓她有種意識都要被一次次絞碎的窒息感。
她在那無盡輪迴的夢魘中掙扎過、絕望過、心死過。
就在她準備放棄已經殘缺不全面目全非的自我,準備永墮沉淪時,卻是被一聲電鑽聲猛然驚醒。
旋即就看到一個不過五六歲的小男孩,似乎...正在用粗劣不看的手法維修著自己,拿著把電動改錐像是正要撬開她的腦袋...
又是一個噩夢的開始嗎?
只是當她準備‘造出’權杖將眼前這個窮兇極惡的熊孩子砸成又一灘爛肉時,卻是發現自己於資訊世界‘造物’的能力不管用了...
一個令她那混沌不堪的腦子突然有那麼一絲清醒的念頭不由自主的溢了出來。
難道...自己真的醒了嗎?
被救贖了嗎...
被那個男孩...
只是...自己的身體...
這是我的身體嗎...
為何...如此醜陋...而...遲鈍...
“咦...真的執行起來了?該給你取個什麼名字好呢?”
男孩用滿是機油的小手搓著同樣滿是汙漬的下巴。
“我...被囚禁了一萬年...”
她的思維前所未有的緩慢,感官也像是格格不入的阻塞,只是本能的感慨道。
卻沒想到這句話卻是讓那個男孩瞪大了眼睛,然後爆了粗口,“臥槽,你該不會是一粒蛋穿越了吧?”
一粒蛋?
那是什麼?
她沒有辦法回答,她感覺自己腦海中念頭依舊在不斷衝突中。
她甚至不知道自己是誰,叫什麼名字,從哪裡來,又該到哪裡去。
原來這被囚禁放逐在無限資訊噩夢中於萬年後的醒來,也並非不是沒有代價的...
她忘卻了自我...忘卻了很多...好像很重要的東西...那些曾經刻骨銘心的東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