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是有句老話嗎,斷人財路如殺人父母!
這個形容放在周月紅和月池凜身上或許不太恰當,畢竟周月紅的家族可是聯邦有數的大財閥,才不缺修復伊卡洛斯號的那點兒錢。
但伊卡洛斯號可是自下了改造產線便成了它的座駕,隨著她一路風裡雨裡,度過了身為女人最美好的青春,就算是一條狗養了十多年也有感情了,更何況是如同庇護所般安然保護了她的伊卡洛斯號?
即便拋開伊卡洛斯號險些被這個女人招來的櫻花結社險些拆成了一坨廢鐵這條罪行不談,月池凜最大的罪過,便是擋了她周月紅的路,一條可以掙脫命運枷鎖的通天之路!
就如同每個心有詩與遠方的懷春少女,背後都有著一段狗血的情感故事一樣。
如果放在女頻小說裡,周月紅便是那個為了抗拒家族為了利益而安排的政治聯姻,毅然放棄了原本優渥的工作與前途,去往聯邦最偏遠的邊境,安然做了一名沒有絲毫光明可言的貨運飛船上的船務人員的女主角。
從青春爛漫的少女、熬到佈滿滄桑的美婦,從最基層的資料分析員,一直坐到如今伊卡洛斯艦長的位置,這一待,便是十三年。
也正是因為這樣‘乾淨’的履歷,讓她和她的伊卡洛斯號幸運或不幸的被聯邦軍方選中,成為了這次押運聯邦極秘軍事物資計劃的核心部分。
一旦此次計劃成功實施,那麼得到那件東西的聯邦的軍方,必然不會吝嗇對她的晉升與褒獎,就連她的家族,也將因此而在此騰飛,一舉躍入聯邦頂級豪門的序列。
屆時,為家族獲得如此榮光和前所未有之潛在利益的話,那麼當初自己為了逃避政治聯姻而翹家出走傳遍聯邦貴族圈的笑話,也將有了另一層詮釋。
到那時候,那些曾經嘲笑過自己的貴族小姐提到她時,將會是一個為了關係到聯邦國運的絕密計劃而耗費了十幾年最寶貴的青春臥底在偏遠邊陲星域執行任務的女英雄!
而那些曾經對自己不屑一顧的男人們,同樣會像發秦的狗一樣,撲到自己的腳下阿諛奉承,甚至只為奪得一個共進晚餐的機會。
這一切都看上去是如此的美好,但千防萬防,卻終究沒能防過櫻花結社這個臭名昭著的組織。
眼前這個女人,便是險些毀了自己前途、夢想、一切,妄圖將自己從天空重新按進那萬劫不復的淤泥裡的罪魁禍首!
試問,這樣的一塊擋路石!又怎樣會不令周月紅咬牙切齒,恨不得用萬噸鍛壓機將其碾成齏粉,重新鋪平腳下的路!
就在周月紅與月池凜對峙時,警衛營身著‘守望者’動力裝甲計程車兵們,已經在那名禿頭軍官的指揮下,開始急速潛行,迅速佔領一切關鍵的至高點和對方有可能竄逃的出口。
轉運廣場周邊,眼看著明明已經佔據絕對優勢,面對的又僅僅是一個勢單力孤還早已遭受重創的女人,居然要如此大動干戈,小心翼翼。
這讓一些還沒有看過核心倉庫區那段戰鬥錄影、也沒來得及見到對方刀劈子彈那一幕的警衛兵們心中泛起了嘀咕,同時也讓這片滿是狼藉的倉庫區,充滿了一種怪異的氛圍。
心中不由想到,就算對方是櫻花結社的核心高層,就算對方是策劃此次伊卡洛斯號一系列大動亂的罪魁禍首,就算對方很可能是一位高階進化者,但畢竟此時對方只是一個人,又怎麼可能是這麼多精銳部隊的對手?
更重要的是,他們現在兩百多號人可是齊齊穿戴了最新的制式動力裝甲,雖然排不上第一流,更不能和星際戰士乃至極限戰士去相比,但在金屬洪流的面前,這樣一個脆弱的人類,一個身負重傷的女人,又能做出怎樣的抵抗?
而此時此刻,這個看上去柔弱無比、隨時可能倒下的女人,卻絲毫沒有被重重包圍面臨絕境的緊張模樣,她掃了一眼四周全神戒備的警衛隊們,又看向拔出高頻戰刃準備發起總攻命令的周月紅,眼瞳裡閃過一絲嘲諷。
看來這位貴族小姐還沒從之前的經歷中吃透教訓,在自己面前,居然還敢分兵佈置包圍圈?
難道她以為,自己真的就只有逃走一個選項了嗎?
月池凜將那把正宗刀橫置在面前,緩緩伸出猩紅的舌頭將刀鋒上因為斬擊子彈而留下的重重焦痕,彷彿在回味先前生死邊緣的奇特體驗,臉上流出暢美的神情,最後還猶有餘瑕的瞧了一眼正準備看大戲的戴維,那眼神彷彿在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