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請各位貴人移步大雄寶殿,祈福法事可以開始了!”
蘇雲染跟在幾位王妃身邊,她的目光卻是在貴妃身上逗留。外面的流寇還在潛伏著,貴妃究竟想怎麼做?
祈福法事有條不紊地進行著,也不知道跪拜了多久,法事算是進行到了尾聲。
主持這次祈福法事的是天明寺的悔覺大師,在法事的最後需要每個到場祈福的人雙手奉上長明燈供奉於佛前。
蘇雲染看著手中的這盞長明燈眉頭忍不住皺了皺,敢情貴妃的計謀還是連環的。只不過她現在還不清楚她究竟想把這些事怎麼串起來讓她萬劫不復呢?
蘇雲染忽然回頭,目光正好跟安國公夫人撞上。她的目光犀利又深邃,乍的已對上可把安國公夫人嚇了一個激靈。
她是下意識都想拍拍自己的心口平復一下突突的小心臟,嚥了咽口水硬生生地低下頭不去與蘇雲染對視。
蘇雲染勾起一抹微笑,看來這長明燈是真的有問題了。
“請奉上長明燈!”悔覺大師嚴肅地說到。
女眷們一個挨著一個淪落送向前去,很快就論到了蘇雲染。她表情淡然,雙手捧著長明燈一步步朝著供桌走去。
貴妃勾起一抹得逞的笑容,這個蘇雲染委實討厭!雖然她也無法確定在將軍府壞她好事的人究竟還是不是蘇雲染,但她出現在廂房太巧,她不由得就把罪責怪到蘇雲染頭上。
就算曹家的事不是她從中作梗,她這個廣陵郡王妃的位置,她也遲早都要把她拉下來的。
蘇雲染捧著長明燈走到了供桌前,她將長明燈小心地放置在了桌上。她剛要離開,長明燈的燈芯啪啪幾聲發出聲響,那火苗忽然一下就竄得很高,但很快又平靜了下來。
貴妃嘴角的笑容龜裂開來,這是怎麼回事?
她猛地轉頭望向安國公夫人,安國公夫人也是一頭霧水地搖搖頭。她也不知道啊,這原本就試過了,絕對不會出岔子的。可這燈怎麼回事?竟然沒有燒出鬼影呢?
正糊里糊塗的時候,桌上的長明燈有一盞火苗忽然像是一朵炸開的煙花一般,火光四濺,將供桌的桌布都燒了起來。
那本來是黃色的火光中,忽然就變成了藍色的光芒。那越發明亮的光芒之中,像是一個張牙舞爪的邪祟,眼看著就要往外撲過來。
不少女眷驚慌地叫了起來,火蔓延得飛快,這場景是無法形容的詭異。
巨大的佛像之下,燃起了幽藍的烈火,那烈火之中像是有邪祟在掙扎。其中還伴隨著火苗吱吱地響聲,聽起來特別像是火光中那邪祟的叫喚。
大師趕緊讓人來滅火,就在這時,殿外一個鏗鏘有力的聲音傳來:“阿彌陀佛,大膽邪祟,竟然敢在佛前造次!”
一個穿著袈裟的和尚走了進來,蘇雲染瞧他眼生的很。不過這和尚可是從一進來就盯著蘇雲染了,彷彿她就是他口中的邪祟一般。
不得不說蘇雲染是真相了,那和尚指著蘇雲染道:“阿彌陀佛,悔覺大師,此女乃是邪祟附體。方才她在佛前奉長明燈,被我佛識破了真身。”
屬於然翻了個白眼:“飯了可以亂吃,話可不能亂說!這位……什麼大師,這說這話真是好沒根據!你說我是邪祟附體,證據呢?你說我奉燈的時候,被佛識破了真身?佛可沒有說話,說話的是你,怎麼,你的意思是你是佛?”
苦度大師麵皮都忍不住抽了抽,這女子伶牙俐齒。
貴妃在旁輕咳一聲:“苦度大師,這……這是不是有什麼誤會呀?這是廣陵郡王妃雖然是從民間來的,可她也已經在我們榮京大半年了。”
這話說得,聽著好像是在幫她辯解,可怎麼聽著都像是在暗示大家她來路不明。鬼知道她進榮京之前,是什麼魑魅魍魎呢?
今日來祈福的女眷中並沒有跟蘇雲染交好的,基本上都是宸王黨派的家眷。本來就是計劃好的事,所以這會這些女眷看她的表情都像是……
能避就避,萬一沾染上了可就不好辦了。就連其他幾位王妃也對她避之不及,就怕她身上的邪祟跑到她們身上去似的。
苦度大師冷哼一聲:“孽障!已入迷途竟還不知悔!方才那盞燈就是最好的證據!這些長明燈都是常年供於佛前早已沾染無上佛法,你身上有邪祟,它便在火光中對映出它在你身上的樣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