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怕他一個不高興就把你扔給逆黨了!
六公主一個哆嗦,到底是養尊處優的金枝玉葉,被宮女還這麼一嚇唬還是選擇了從心。什麼都是身外事,唯獨小命得護緊。
是以,蘇雲染和梁鶴禎經過她的馬車前,她只是輕哼一聲表示自己的不滿卻不敢說什麼話了。
不出半日,徐離墨便與大啟的使團分開。蘇雲染有些憂心忡忡,比起自身,她還是擔心徐離墨的安全。
“那是你兄長,我怎麼瞧著你倒像個操碎心的老母親?”
梁鶴禎故意調侃了她幾句,蘇雲染抓起馬車上的抱枕就朝他砸了過去。
說誰是老母親呢?
不過這麼一鬧蘇雲染那擔憂的情緒終於得以緩解,然而那憂心忡忡也不過是短暫的消失,不出片刻她又開始擔憂起遠在榮京的兒子們。
“這會那兩個臭小子該午睡醒來了,你們說我們離開這麼久,回去他們該不會都不認識我們了吧?”蘇雲染的眉頭緊緊皺起,想到兩個孩子內心又柔軟成一片。
擔憂、思念、愧疚……各種情緒紛紛湧上心頭,這會真想馬上就回到榮京。
“用不了太久咱們一家人就能團聚了。”梁鶴禎揉揉她的頭髮溫柔地說到。對於兩個孩子,他心中的愧疚比蘇雲染更甚。
蘇雲染緊緊抓著手中的瓷瓶神情鄭重,彷彿手中握著的不是一個瓷器,而是千萬條人命。
事實上,那的確是無數條人命。
“相公,要不我還是親自送過去吧?”
梁鶴禎眼神掠過隨風飄起的簾子,然後道:“不可,入了大啟境內我會另外派人送去。”
可蘇雲染依舊顯得那麼心緒不寧,並不是她不相信梁鶴禎,只是這事關係重大馬虎不得。瓶子裡就只有兩條蝨風,若是被神衣教的人個劫了,那豈不是白費功夫了?
“我還是不放心,還是我親自去送吧?我也已經很久沒有見到我師父了,我想去看看她。”
梁鶴禎拉過她的一隻手,然後在她手心寫了幾個字,嘴上說著:“剛才不是還說想兒子了嗎?都恨不得能長出翅膀飛過去找他們,這會怎麼又不著急了?”
蘇雲染側目看著他,神情有些複雜,她頓了頓像是思索了很久才終於妥協:“好吧,那你可一定要選一些最厲害的人手,這東西至關重要可千萬不能有絲毫的馬虎!”
她說這些話之時,也在梁鶴禎的手心寫了字。
梁鶴禎點點頭:“我當然知道這東西至關重要,信我,不會有事的。”
又過了一日,還沒入夜天色卻陰沉得像是晚上。
天空忽降大雨,道路阻隔,車馬難以繼續前行。
“殿下,前面山坳裡有個小村子,只是通往村子的只有小路,馬車無法前行。”
梁鶴禎掀開簾子,馬車外已經是大雨滂沱。雨幕之中,他遠遠只能瞧見遠處的山坳之中有光亮。
“留下一隊人馬看守物資,其餘人徒步進村。”繼續呆在馬車裡有危險,畢竟這裡是山道,山體坍塌、滑坡、泥石流皆有可能遇上。
梁鶴禎親自揹著蘇雲染,她在他身後撐著傘靠在他背後,任由這狂風暴雨猛烈,她只要靠在他身後就覺得是慢慢的安全感。
蘇雲染這邊倒是苦中作樂很是愜意,另一邊的六公主簡直要崩潰了:“你……你別晃呀!你到底行不行啊?要是摔了本公主,決不輕饒!”
蘇雲染回頭看了一眼,六公主原本是讓宮女揹她的。只是後來差點摔倒她便顧不上那麼多,直接讓一個看起來很壯實的護衛揹著她。
她倒是想讓禹城伯揹她,可瞧見禹城伯那弱不禁風的身板……呵,誰背誰還不一定呢!
禹城伯走得緩慢,一開始他還是走在前頭的,這才過了多久他已經掉隊到了最後。
“伯爺,要不我揹你吧!”蘭山注意到了他的情況便故意放慢了腳步等他。
禹城伯笑著搖搖頭,手中一根木棍襯托出他的狼狽。此刻再也沒有了仙人一般的雋秀飄逸,只剩下如同落水般的一身狼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