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唐奇印一行人急如星火要趕往雲州城時,雲州城早已人滿為患。
此刻雲州城碩大的演兵臺周圍人山人海的景色,絲毫不亞於前段時間沈飛雪在此迎戰浪三千等人之時。
不同的是,此刻演兵臺四周的前排,不再是雲州城那些土著宗門。而是來自於昭永各地的頂級勢力。
“東邊是劍南城蘇家吧?竟然是蘇家蘇絕長老領頭,看來他們對開天十方印無比重視!”此刻的星天樞,像個沒見識一般的小孩,與身旁的馬虎和周澤宇,淹沒在人海中,翹腳看著各個方向前排的人。
“不只是蘇家,還有齊家。”周澤宇沉著眉頭,望著同在演兵臺東邊東面,與蘇家隔了些距離的一群天青色衣衫之人,“帶頭的是齊絛,齊家現任大長老。”
“那他們又是誰?”馬虎大喇喇地指著演兵臺北邊,原本是屬於鎮邊大將軍白南安的地方,此刻也是站滿了人,站在前排一看就是器宇軒昂,與眾不同的一群人,馬虎指的就是那群人。
周澤宇為其解釋道:“玄枵峰峰主座下大弟子玄擎天,據說這次來是為了了結沈飛雪在青州城與玄月宗之間的恩怨。”
馬虎長出一口氣,一副慶幸的模樣:“那還好,至少不是來跟我們搶開天十方印的。”
“這種情況你竟然能說出個‘好’字來!”周澤宇一副看白痴的模樣看著馬虎,手指微微劃拉一圈,“八大世家除了應天州唐家,全部聚集於此,而且還有星宿峰之人!”
“怕什麼呢,你別忘了,還俗之前我是哪裡的人。”馬虎嘿嘿一笑,踮起腳指著人海前方,一群顯眼的光頭,“我們五臺山寶剎同樣也來了人!”
看著大咧咧的馬虎,周澤宇也難得與他爭辯。
五臺山寶剎雖同為五大宗門之一與星宿峰齊名,但實力對不對等是個三歲小孩都知道結果。
別說星宿十二峰,就光是玄枵峰,也遠超在場的許多宗門。
周澤宇目光繼續流動,從演兵臺東邊望到北邊,再從北邊看到演兵臺中央,從蘇齊到諸葛,八大宗門除了唐家均有來人。
而且,二流三流宗門勢力,更如過江之鯽。
周澤宇看了看演兵臺之外的地方,屋頂,房簷,空中,目光所及的地方,到處都是人頭晃動。
此刻的雲州城,可以說走動一步,就會踩到一人的腳步,而且最低也是洞天境之上。
這些人是在沒有地方觀看,只能消耗靈氣浮在空中。
看著這些人,周澤宇為演兵臺周圍有他們一席之地而感到慶幸。
周澤宇輕輕呼喚身旁寡言少語的星天樞,“老星,你在想什麼?”
“是啊,不用太擔心,我們好歹也是雲州城第一大宗門!”馬虎學周澤宇的模樣勸道。
周澤宇苦笑一聲,雲州城第一大宗門,在此時此刻何嘗不是對他們的一種諷刺。
星天樞搖了搖頭,壓低聲音說道:“等會兒你上去之時,一定要謹言慎行。”
“放心吧,我知道!”
周澤宇與星天樞幾人四處張望之時,其他人可沒有這樣的閒工夫,目不轉睛地盯著演兵臺上方。
演兵臺中央人也不少,但有一部分是跪著,且雙手被反綁,有一些人則是站著,身穿天機閣紅色官服,各個器宇軒昂,在這些人的眼中,那些跪著的人彷彿就像螻蟻一般。
離著稍遠一些,臨時搭建的遮陽棚之下還有一批人。最扎眼的便是五名身上銀光閃閃官衣之人,赫然是天機閣十大銀衣副使。
五人中央,則是一身金袍的老者,端坐在太師椅之上,一雙丹鳳眼微眯看著那邊跪著的一批人。這人便是天機閣四大金衣指揮使之一,天機閣閣主諸葛無我的親兄弟諸葛有道。
“爺爺……”
一旁的諸葛梨棠張了張口,但被諸葛有道凌厲的一眼,便將後面的話瞪了回去。
“我知道你想說什麼,但在鐵證如山面前,任何人都不能求情!”諸葛有道聲音不大,但卻鏗鏘有力,“還有,這種時候叫我諸葛大人!”
諸葛梨棠微微點了點,但要說的話始終沒說出口,直起身後,快步走向那邊跪在地上被反綁雙手的數十人。
諸葛梨棠來到一人面前,蹲下身去與其同高:“劉兄,雖然與你接觸時間不長,但我看得出你是個識大體的人,快告訴他們,沈飛雪在哪裡?剩下的一半十方印在何處?或者你告訴我這十方印是何人所有?只有這樣我才能救你們!”
這一排跪著的人,赫然是劉義張二山等人以及當初與肖貴勇一起賴雲州城的一批人。
這些人,曾經全是沈飛雪的手下,而且是心腹!
當然,李赤炎為沈飛雪留下的四大護衛,以及千戶府的老管家,就連看上去只有十四歲的上下的李婉兒也在此列。
劉義只是抬起頭,冷冷掃了眼諸葛梨棠,並未開口。但其身旁的張二山可不受這氣,當即一口老痰從口中射出,直射諸葛梨棠。
“呸,諸葛梨棠,少在這裡貓哭耗子假慈悲,有種就放開我,我們單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