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飛雪雖然不想再進入天機閣,但不代表他不願意身邊的人在天機閣。原本並不關於千秋什麼事,但於鞦韆為了保護李大牛等人,丟掉了官職,對他來說,這也算一個人情。
所以,沈飛雪要把於鞦韆安排進入天機閣,還人情也好,還是其他也後,他都希望青雲劍三州千戶的職位,由於鞦韆來接手。
雖然天機閣的水很渾,內部還涉及到許多勢力的紛爭,但他相信,有了他這暴露的身份為後盾,一般人都不敢再輕易對於千秋這些人下手。
而且,他自己一個人逍遙自在慣了,沒有爭奪什麼權勢的慾望,李大牛這些人再跟著自己,也不會有什麼出路。
當只有孤身一人的時候,可以不必想太多,但當手下有一群人時,就不得不為他們考慮。
“蛤???”聽著沈飛雪的話,於鞦韆神情更加呆滯。
他聽出了沈飛雪話中的意思,因為這樣的事,在青州城也發生過一次,將好不容易爭奪而來的總旗之位,輕而易舉地交到他的手中。
沈飛雪沒有再說第二遍的意思,看向諸葛有道,“我想你不會反對吧?”
諸葛有道一時也無話可說,話都說出去了,他堂堂一金衣指揮使,豈是這麼輕易的食言。
趁著諸葛有道沒有開口,沈飛雪連忙朝于于鞦韆又說道:“那麼於千戶儘快動身吧,前往永樂城統計邱君羽所有的家產,能變賣的變賣,帶回來補償這些死去的兄弟的家屬。”
事已至此,諸葛有道也朝邱君羽甩了甩頭,後者苦著臉,眼巴巴地走到於鞦韆身旁,生澀難出的“於千戶”從他口中傳來,顯得多麼刺耳。
也不知道是好遠還是厄運,他成了有史以來,第一個帶著人去抄自己家的人。
眾人目送於鞦韆一行人離開,這樣的場面,他們也是頭一次看到,也無法形容自己的心境。
待於鞦韆與劉義等人的身影徹底消失,沈飛雪才回過頭,掃了一眼平臺之上混在人群之中的瀟家人與玄枵峰首徒,玄月宗的開宗始祖玄欲,但並未其他動作。
今天只要這兩人不率先發難,他便不會對這兩家人動手。
有傷在身不說,現在他還有更重要的事。
來到李婉兒面前,將其扶起身,輕聲說道:“是我。”
“飛雪哥哥。”李婉兒淚眼婆娑,“李管家他……”
“放心,害他之人全都會死。”沈飛雪話音輕柔,但又給人無比的安全感,令李婉兒猛地撲進他的懷中啜泣不止。
沈飛雪拍著她的肩膀,安慰了一陣,話鋒轉變,“害死你爹之人今天在場嗎?”
李婉兒輕輕點頭,手指直直指向一個方向,那樣子,平常之人應該很難猜到她是一個瞎子。
隨著李婉兒的手指看去,沈飛雪一眼便看到了人群之中的花無息。
果然,在知道花飛花是神使之一時,他就知道花家絕對脫不了干係。
不過他還是很好奇,花無息為什麼要設計害死李赤炎。
懷揣著這樣的疑惑,沈飛雪走到臺邊,朝臺下的花無息勾了勾手指。
後者倒也沒說什麼,輕鬆一笑,來到臺邊,淡笑道:“飛雪劍仙,你好啊!”
“你不怕死?”沈飛雪居高臨下,渾身氣勢攀升。
“怕,當然怕。”花無息說:“怕死是每個人的天性,但如果為了天下大義而死,就沒有什麼了,有道是人固有一死,或輕於鴻毛或重於泰山。”
“你覺得你會是後者?”
“當然。”花無息淡定自若。
“既然你這樣覺得,那可否將你的計劃說出來聽聽?”
花無息舉頭環顧四周的人群,有些詫異地說:“在這裡嗎?”
沈飛雪笑了笑,反問道:“反正你都要死了不是嗎?”
“好吧!”花無息終歸點了點頭,“那我從哪裡說起呢?”
“從你們神使的計劃開始吧。”
“好。”
周圍的人看著這一老一少像個多年未見的朋友一樣聊天,但聊天的內容又是毫無由來的奇怪話,詫異之色無比之盛。
神使是什麼?
又是什麼計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