災厄劍冢之中,就沈飛雪和張敏兩人,不用想也知道發出這聲音的是誰。
但沈飛雪回頭之時,卻發現有點不對勁。
雖張敏先前就板著臉,掛有絲絲不快之色,但現在,卻多了不少凝重。
她從通道一步一步走來,疾言厲色地說道:“這是弱水,不能觸碰!”
迴盪在空間的話音未落,人已到了沈飛雪面前。
雖在提醒沈飛雪,但目光卻緊緊盯著潭水終於的雕像。
看了好一陣,才將目光收回。
“這些年還好嗎?”
自張敏出現所表現的那些舉動,早已令沈飛雪滿臉狐疑,此時張敏口中飄出的話,更是猶如當頭棒喝,將他一棒敲成丈二和尚。
這些年?哪些年?
仔細算算時間,他與張敏第一次見面,前後也不過兩個多月,其中還算了張敏失憶的這段時間。
越想,沈飛雪越困惑,突然腦中靈光一閃。
“難道……”
“對,是我!”張敏語氣平靜。
“師父!!!”
沈飛雪張目結舌,不敢眨眼,彷彿他一眨眼,眼前的人就會立即消失一般。
瞳孔抖動,眼眶開始紅潤,僅僅一呼吸,第一滴液體決出眼堤。
“一大把年紀了,還流馬尿!”張敏嘴上嚴厲呵斥,但面容總算緩和下來,揚起纖纖玉手,輕輕在沈飛雪頭上拍了拍。
是了!
就是這個語氣,就是這個動作!
正是幾百年前,莫名消失的師父玉劍月霞!
沈飛雪心中無比肯定,除了抽泣,卻也無其他動作。
之前穿越到這陌生且險惡的大陸上,一窮二白,身無討活之技,要不是這個師父將他帶回逍遙島,屍首早已不知爛在何處。
本身無依無靠的他,早已將月霞當成了這個世界唯一的親人。
滄海桑田,萬水千山,一切都在變,唯一沒變的,就是對她的情感。
好不容易到了能獨當一面的時日,她卻突然消失。從那時到今日,沈飛雪的心從未踏實半分,空落落無處安放。
後來不管是出世斬妖,亦或者守護逍遙島,研究逍遙島上那顆奇怪晶體,都是為了尋找關於月霞的線索,哪怕只是一個名字的線索,他都希望找到。
只可惜,經歷這麼多,依然竹籃打水,沒有點收穫。
如今,他所馳念、緬想數百年的人,突然出現在面前,他怎麼可能控制得住自己。
沈飛雪抹了抹臉頰,淚水依然止不住,哽咽道:“你都去了哪裡……”
張敏深深嘆了口氣:“說來話長,以我現在的時限,事情無法說清楚。但這是我的使命,也是我的責任,我不是有意要離開你。”
沈飛雪聽懂了這言外之意,他的師父,會再次消失,離他遠去。
想到這裡,他愈顯急色,“什麼使命,什麼責任,你可以告訴我啊,我現在可以獨當一面,我什麼都可以做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