練劍,從始至終,都不與可恥與招搖沾邊。
但此刻,兩個練劍的身影,從他們身上散發出來的,就只有招搖、可恥,鮮紅奪目。
在解劍閣的廣場之上,一個雜役,一個女人,一個教,一個學,如此怪誕的組合,別說解劍閣,就是整個神劍山莊都沒發生過。
這就是招搖!
如此招搖,被圍觀是必然的。
孟晨好像並不在意,人越多,教得越興起。
反觀那個學劍的雜役,滿臉的心不在焉。
“那個傢伙好像還不高興?”
“真是不知好歹,要我是那個學劍的角色,一定用心學習。”
“對啊,那可是孟小姐親自教啊。”
“真是羨慕啊……”
“也不知道那傢伙是怎麼被看中的,就這水平,換我上的話一定會讓孟小姐更加高興。”
“真是可恥啊,一來就巴結到這麼一號人物,也不知道是靠的什麼?”
“廢話,當然是靠嘴啊!”
“可那傢伙說話,你不知道有多衝,難道大小姐就喜歡這一套?”
“你想歪了,我不是說靠講話來引起大小姐的注意。”先前那人糾正道。
圍觀的人群,既有正式弟子,同樣也有雜役。
他們既羨慕又嫉妒,但也僅限於口頭上。
其實他們的聲音,沈飛雪聽得到,他也很想角色互換一下,讓別人感受一下他的痛苦。
明明擁有天底下最精湛的劍術,卻要裝得什麼都不懂,不時還要假裝劍脫手。
而且,還得全按照孟晨的意思來。
他的那些經過擊刺格洗所演化而來最基礎、最實用的劍式,在孟晨嘴裡變成了一文不值。
相反,孟晨教的劍法,大多是觀賞性較強的劍法。
這樣的劍法,對上一些什麼都不懂的普通人或許有用,但在正在的高手面前,僅僅一招就會破綻百出。
被強制灌輸錯誤的資訊,還不準反抗,這何嘗不是一種折磨?
當然,沈飛雪並不知道,此時孟晨教的這些花裡胡哨的劍法,一來是為了吸引人注意,希望那個擄走雜役的兇手能出來抓她。
再來,孟晨並沒有授徒經驗,哪裡懂該從什麼地方教起。
兩人就這樣在解劍閣廣場上,一個人希望要找的人快出現,一個人度日如年希望快點結束這痛苦的學習過程。
可是他們誰也不能如願,一直到太陽昇到正頂開飯了才勉強停下。
在孟晨的要求之下,沈飛雪跟著進了只有正式弟子才有資格進的食堂。
這種突然改善伙食的好事,沈飛雪本想將楊勇一起帶上,可找了一圈並未發現楊勇,也只好放棄。
跟著孟晨進了食堂,周圍毫無疑問的又是一片譁然。
沈飛雪那身雜役衣服,在正式弟子純白的長衫之中,實在太扎眼。
他臉上卻淡然無波,端著粗碗排著隊。
很快到了他,負責分發食物的正式弟子看著他,不由得一番錯愕,“你是不是走錯地方了?”
沈飛雪還沒有說話,孟晨那時常掛在嘴邊的聲音已經響起:“本小姐作為孟浩白的曾孫女,帶人吃飯你也要管?”
在旁人的眼神示意下,那正式弟子連忙給沈飛雪盛。
“再加五個雞腿!”孟晨卻不依不饒。
“啊?”那正式弟子驚愕不已,每個人只有一個雞腿,這是人盡皆知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