尚悅軒,雲州城為數不多,且負有盛名的寶器專賣鋪。
生手不熟悉寶器的特(xìng,無法辨別寶器的真實與否,尚悅軒有專門的鑑寶大師,提供鑑別真偽以及參考價格的服務。
想要什麼寶器,一直無法獲得,只要你出得起價格,委託給尚悅軒,三十天內,尚悅軒一定會給弄來。
就這樣時間一長,尚悅軒成了雲州城公平公正的標杆。
可以這樣說,在雲州城,只要有寶器發生交易,那幾乎就跟尚悅軒有關。
不管是鑑真偽,亦或者是委託尋找,甚至交易雙方毫無異議,也要以尚悅軒為中間人,來完成交易。
能將一個寶器專賣鋪經營到如此地步,大多數人是讚歎其老闆,也就是張家張乾金的能力。這些都是不知真相的普通人。
看上去張乾金是老闆,實則,背後卻是大通商會。
正是因為大通商會的緣故,張乾金才有能力,從一個還俗的道人,做到如今這種地步。
但為此,張乾金可是付出了巨大的代價。
那每月定時上繳的鉅額會費,只是其一!
最重要的還是尚悅軒的歸屬權,商鋪是歸他張乾金,可商鋪內的東西,特別是寶器的歸屬權,是被大通商會死死捏住的。
不僅是現如今庫存的寶器,還包括將來,只要寶器進了尚悅軒,歸屬權便成了大通商會的。
只因,雙方白紙黑字的契約,明明白白地寫著:尚悅軒寶器,在經營期間由張乾金負責,但歸屬權屬大通商會!
經營了近二十年,張乾金在雲州城與花家的關係倒也不錯,而且一直沒有出現任何問題,張乾金也就沒有將這事放在心上。
因為他明白,尚悅軒的存在,對大通商會來說,同樣是一種臉面。
但今天,大通商會突然撤走所有寶器,這不是要斷了尚悅軒的命脈嗎?
這麼做,受損的可不僅僅是他張家,大通商會同樣也有影響。
這種傷敵一千自損八百的舉動,大通商會怎麼會做得出來?
張乾金之所以驚訝,便因為這。
此時,他也沒有功夫再理眼前的張敏和“腦子有問題的人”,急急忙忙跟著那下人出了廳堂,看樣子是親自去了尚悅軒。
“我也去看看,衛劍心大師您自便。”張敏將(qíng況簡單和沈飛雪說了下,便也跟著出了門。
張乾金驚訝大通商會的行為,她一點也不驚訝。
能做出這種事(qíng的,恐怕只有那受了打擊的花如夢了。
所以,她沒讓衛劍心跟去,再刺激到花如夢,那就更不好。
尚悅軒是她爹孃一輩子的心血,不能因為她而毀掉,所以她不能逃。
張敏步伐輕盈,很快便追到了前面的張乾金和那下人。
“爹。”張敏壓低嗓音喚了一句。
“怎麼?”張乾金沒有回頭,對於自己女兒要跟來,他也不意外,從小就是這麼頑皮(ài(rè鬧。
張敏沉吟片刻,還是將事(qíng的始末,以及可能導致尚悅軒寶器被撤的猜想全部告訴張乾金。
本以為,張乾金聽了之後,會大發雷霆,罵她不識大體之類的。
但張乾金卻沒有,相反還一臉慈祥,訕訕發笑,“敏兒的確長大了,也該找個歸宿了,也怪爹沒本事,無法替敏兒安排婚事,但不管怎麼樣,花家那小子,嘖嘖嘖……”
張乾金說到這裡,連連搖頭,沒有往下說去。
這表(qíng,張敏如何看不出來,同樣不喜歡花如夢。當下心中一喜,挽著張乾金的手臂晃起來,“我才不要嫁人呢,我要陪著爹一輩子。”
張乾金揮開張敏的手,故作不快道:“大庭廣眾的,注意影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