追悔莫及！
四個大字，像是刀刻一般，狠狠在崔詠然心中劃過。
後悔這種情緒，佔據了他全部內心。
前後數次看上去十拿九穩的背叛，都被沈飛雪化解，包括這一次，玄耀拿出紫葉金蓮，更是讓他信心大增。
可結果呢？
崔詠然瞟了眼那邊玄祖的屍體，又瞟了眼那被沈飛雪殺的邪月教徒的屍體，這一次，他連求饒的勇氣都沒有。
“啊……”
一聲慘叫在這空蕩空間迴盪，崔詠然下意識地看向聲音的來源。
是那個語不休。
他看到了，語不休渾身是血，已經無力站穩，趴在地上，但他眼神依然緊緊盯著沈飛雪。
“他的眼神中，似乎和我帶著同樣的悔意。”崔詠然心下想著，竟下意識有些同病相憐。
那個下場，就是不久後他的下場。
語不休已經沒有再對風花雪月還手，而是撐著帶血的獨臂，正往這邊爬來。
沒人知道他想要幹嘛，但所有人都知道，是和沈飛雪有關。
看那眼神就知道了。
的確，語不休想要爬到沈飛雪面前，哪怕咬上一口，他心中也會好受許多。
秘密謀劃的這麼久，好不容易到了最後關頭，卻被沈飛雪給攪和。
最關鍵的是，在他心中，還一直將沈飛雪當做一枚棋子，而他作為棋手，卻是被棋子給反過來算計。
從認定落敗之後，他就一直在想，到底是哪個地方出了問題，但他沒有想通。
自從張敏的玉佩出出現，他的注意力就一直在玉佩身上，玉佩到哪裡，他的關注點就在哪裡。
沈飛雪失去玉佩之後，他幾乎就再沒有關注過。
但偏偏就是這個缺乏關注的人，讓他的計劃毀於一旦。
千里之堤毀於蟻穴！
語不休再沒有力氣往前，他敗了，敗得很徹底。
但他清楚，這不是結束。
他雖然失敗，但邪月教還在，總有一天，邪月教還會重新回到青州，替南蠻國開啟北征的先驅之路。
語不休念頭至此，臉上帶著惋惜和悔意，腦袋一沉，“咚”的一聲磕到地上，許久也未動彈。
不時，一縷黑煙從他身體上騰起，隨著黑煙的飄散，他的屍體也以肉眼可見的速度分崩離析，最後完全化作黑煙，飄散在空中，只剩下一堆衣物。
這黑煙，對沈飛雪來說不陌生，是每個正式邪月教教徒死亡的的徵兆。和平時的遁法不同，應該是某種秘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