入夜,於鞦韆坐在院中,一隻手撐著腦袋杵在石桌上,仰望著漫天繁星。
要說他一點也不惆悵,那是騙人的。
半個月了,一點進展都沒有,反倒淪為沈飛雪的苦力,他如何不難受。
特別是近半個月被所有人翹首以盼的感覺,讓他更加內疚,令今夜的他遲遲不能入睡。
“千秋啊,一定要記得,不管在任何時候,定要堂堂正正做人,公公正正做事!”回想起師父臨終前的教導,於鞦韆倍感憂傷。
曾經,他一直秉承著這樣的思想,在天機閣內辦事。
只是,迎來的只有同為天機閣同僚的疏遠。認為他腦袋是一根筋,不會變通。
對於此,於鞦韆也會介意,但也不過是找個樹洞,對著樹洞宣洩一番而已。
之後,依然堅持著自己的行事風格。
他不相信,身處渾濁的世界中,如果不和渾濁之物同流合汙,就一定會被當做病態、異類。
只因為堅信這一點,他才會有如今這般行為。
碰到沈飛雪空降,他義無反顧的站出來。
如果這樣一個廢物,都不能拉下馬,那於鞦韆他堅持的東西就變得有些可笑。
嗒~
突然,一陣輕微的響動,讓於鞦韆為之一振。
石桌上的刀出鞘,在月光中閃動著寒光。
只是,當他轉身,看著空空如也的房頂,有些疑惑。
“是錯覺?”
因為現在這座宅院內,除了他就沒有其他人,所以他聽到響動,下意識地想到白天的事。
雖然他沒有偷聽沈飛雪和葉逍之間的談話,但他畢竟做官這麼多年,什麼形形色色的人沒有見過。
他從葉逍的神情中,猜到一點:沈飛雪有麻煩。
具體是什麼,於鞦韆就不知情了。
現在,沈飛雪和那幾只迷途的羔羊,全都出去尋找崔詠然去了,整個院子中就剩他於鞦韆。
此時的他,難免就有些緊張。
剛剛那一聲,太過於真實,不像是錯覺。
但現在又什麼人都沒發現,如果不是錯覺,那一定是個高手!
於鞦韆想到了半個月前,被手下發現的兩團影子。
想到這裡,於鞦韆橫刀立馬,冷聲沉喝:“出來,我看見你們了!”
他本是試探性的一句,倒是真的有人回應,只不過不是對他說的。
“七娘,你怎麼回事,被他發現了?”一個女聲。
“誰!”於鞦韆一驚,他本是氣海境一重天,在常人眼中,這個修為算是比較高的。
但此時,他能聽到有人說話,卻看不到人,這說明什麼?
於鞦韆驚駭之際,另外一道女聲響起:“既然被發現了,那隻好問他了。”
話音還未完全消散,於鞦韆對面空空如也的房頂,突然一陣花瓣飛物,在皎潔的月光中,顯得十分詭異。
更加詭異的是,花瓣散去的一瞬間,屋頂竟站著兩個人影。
“沈飛雪在哪裡?”一人開口,就是之前於鞦韆聽到的其中一人。
又是找沈飛雪!
於鞦韆驚駭的心沒能平靜,儘管對方是兩個女人,他的刀也沒有收回。
相反,他靈氣的調動,已經達到極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