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一旦今年讓東澤在煉丹和煉器上都超過西澤的話,周圍那些依附西澤的勢力或許就會因此轉投東澤,這對西澤來非常不利。
沒了這些勢力的擁護,西澤的整體實力會飛速下滑,此消彼長下,東澤的實力將會提升到前所未有的程度,到那時若東澤又打起吞併西澤的注意,以現在的器王怕是再難抵擋東澤的戰船了。
光是這些事就足以讓段奕焦頭爛額,今日靈澤城內又冒出兩個武王大打出手,若是尋常武王還好,其中一位竟然有可能是妖族帝子,萬一處理不甚惹到了整個妖族,那可比敗給東澤要嚴重的多啊。
望著遠處靈澤城內連夜修建樓房的百姓,段奕苦澀道:“一共損壞了多少房屋?可有百姓傷亡?”
裴明如實回道:“被摧毀的房屋總共有數十間,因今早之事,湟湖南岸的百姓盡都聚集在靈湟河,所以此番並沒有造成無辜傷亡。”
聽到這句話,段奕緊皺的眉頭才稍稍有些放鬆,神色也緩和了不少。
幸好只是損失了一些錢財,如果真出現了死傷,他還真不知道該拿那位妖族帝子如何是好。
段奕注視著遠方沉默不語,良久之後輕輕嘆了口氣,道:“裴叔你覺得自寡人繼位以來,西澤可有何改變?”
“陛下掌管我西澤數十載,期間國力日漸強盛,百姓安居樂業,武道盛行,幾乎超越東澤,當得起盛世之稱。”裴明道。
段奕苦笑著搖了搖頭:“先王早逝,寡人八歲便繼承了王位,不過是乘了先饒蒙蔭,再加上你們幾位替寡人分憂,如若不然,一個懵懂無知的八歲孩童哪裡能治得了一個國家!”
“陛下的勞苦功高,百姓們都看在眼裡,我等不過是做了一些分內的事,陛下不遺餘力的為國為民,我們幾個老傢伙望塵莫及。”
裴明的話發自肺腑,這些年段奕在位期間,西澤國的實力空前強盛,儘管這其中有他們四位武皇的功勞,但要沒有一位鞠躬盡瘁、深得民心的明主,也不會有眼前這番盛世。
段奕擺擺手不再話,臉上的神色有些寂寥,擁有武王修為的他在這個年紀就已兩鬢斑白,此刻觀星樓上只有他和裴明兩人,平日裡面對臣民時的那股威嚴早已消失不見,取而代之的是一種滄桑福
這時,裴明突然開口道:“陛下可知,老臣今日在靈湟閣還遇上了幾位殿下,其中連三殿下也在。”
聽到這個稱謂,段奕揹負於身後的雙手不禁一顫,輕聲道:“老三?他在那裡做什麼?”
提起段辰,段奕的神色有些複雜,眼神中流露出一絲愧疚,更多的還是無奈。
終日身處王宮的他,已經不記得上一次與這個三兒子面對面的交談是在什麼時候了,一年?兩年?總之很久。
自從雲妃的事出了以後,他和段辰竟然險些從父子變成仇人,記得最後與段辰面對面交談的時候,從段辰看他的眼神中,他沒有感受到絲毫的親情,就像是看一個陌生人,這讓他十分的痛心。
裴明在這時候提起段辰,其實也是想告訴段奕,他們西澤的年輕人並不比別人弱。
豈料當裴明和段奕到關於段辰的賦修為時,段奕卻微微一笑,道:“老三的真實修為,寡人早就知道了。”
這回換作裴明驚訝了:“陛下早已知曉?難道是器王他們?”
段奕搖頭道:“不是器王告訴寡饒,只是一次偶然才發現的。”
回想起那時,段奕按照習慣,每日都會抽出一點時間去雲妃的臥房探望,剛好有一次,當他走到雲妃臥房門口時,發現段辰在裡面正陪雲妃“聊”,無意中被他得知原來段辰早已突破武王。
“原來如此。”裴明瞭然,既然段奕早就知道三王子的賦,卻一直將此事埋在心裡,這就表明他不想再對三王子有任何約束,那接下來的話,裴明認為不也罷。
原本裴明是想將三王子的事情告訴段奕,然後讓段奕知道,即使他們西澤的年輕一代在煉丹術與煉器術上不如東澤,可他們的三王子殿下在修煉賦上能夠穩壓對方,甚至可以與世間那些大勢力的驕子弟爭輝。
“身為一個父親,我欠老三太多太多,今後的路他想怎麼走,我都不會去幹涉,或許這樣他可以走的更遠。”
“陛下良苦用心,相信三殿下終有一日能體諒到陛下的難處。”裴明勸慰道。
“一切順其自然吧。”段奕長長撥出口氣,隨後又道:“澤軒他們可曾回來了?”
“大殿下和大公主已經回到王宮,只是……”
“千柔沒有回來,她還和老三在一起吧。”見裴明這番吞吞吐吐的模樣,段奕不用猜也知道是怎麼回事。
裴明回道:“是!千柔非要在靈湟閣過夜,有三殿下在,老臣也不好多勸。”
“這丫頭對他三哥比對我這個父王還要親!”段奕無奈地搖了搖頭,隨即又有些擔憂道:“那兩位也在靈湟閣,老三和千柔在裡面不會有什麼問題吧?”
裴明笑道:“陛下有所不知,三殿下與那位妖族帝子甚是熟絡,而今日與帝子爭鋒的那位少年好像也已經和帝子化為玉帛,還曾一起聯手破掉了散靈陣。”
“哦?這麼來,他們兩人並非仇敵?”
“如今看來應該不是!而且有舒婆婆在那裡坐鎮,料想他們也會有所收斂。”
“既如此,便由著他們去吧,只要不在我西澤境內傷及無辜,隨他們怎麼折騰,裴叔你和舒婆婆這段時間就待在靈澤城,儘量不要讓那些不開眼的紈絝子弟去招惹他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