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受命於,既壽永康。”這你孃的是傳國玉璽上的字啊!
夏世林生長於官家,比伏城更能明白龍符的作用,龍符不僅是龍脈的象徵,更是可以調動一隻隱藏在暗處的羽林衛。
夏世林什麼酒都醒了,當下就想給周玄逸跪下,”殿……“
周玄逸一手攔住夏世林下跪的姿勢,同他使了個眼色,“樓上。”
周圍饒一臉的不明所以,覺得這兩人好大的陣仗,玩起來真的好沒意思。朱老闆不愧是老江湖了,看人看的極準,果然如他所料,囂張跋扈的夏公子,在周玄逸面前跟著水的炮仗一樣沒了音。朱老闆吩咐夥計麻利的準備了一間上房。“兩位貴客,這邊請。”朱老闆已經下意識的把伏城當做周玄逸的打手了。
夏世林懵懵懂懂跟在周玄逸身後上了樓。為了防止有人偷聽,伏城親自在門口放哨。
一進房門,夏世林便再也裝不出什麼冷靜淡然的模樣,惶恐道:“太子殿下,你怎麼在這兒?”沒有聽太子離開京都的訊息,更別來白麓城這種地方。
“不提這個。”周玄逸淡淡一擺手,活生生把一張板凳坐出了龍椅的架勢,伏城暗自思忖,不定這子還真是個太子呢!
周玄逸定定的盯著夏世林,他的目光堅定,帶著很多安撫意味,道:“我這次來是為了你。”
“為了我?”夏世林指了指自己,意識到周玄逸的是什麼,突然跪下來,道:“請太子殿下查明真相。”
周玄逸扶起夏世林,一隻手慢慢安撫著他。
伏城一邊放哨一邊盯著裡面,腹誹著,怎麼跟竇娥喊冤似的。伏城不以為然的嘖了一聲,好好話,怎麼還上手摸上了?
周玄逸問道:“夏侯府到底發生什麼事兒了?”
夏世林一聽這話,剛才好容易燃起來的鮮活氣又頹敗下來,“好多人都問了我這個問題。”
夏世林眼瞅著周玄逸,不能怪他盲目信任,周玄逸已經是他僅有生涯中見過最尊貴的人了。
“那本來一切都很好,”夏世林緩緩的開始起,“江湖傳言沒有錯,夜裡拜堂的時候,突然一陣風吹滅了喜燭。等再點燈的時候,我爹,我爹……”
夏世林抽抽噎噎的話,周玄逸慢慢拼湊出那喜堂發生的事。新郎新娘拜堂奉茶,這是整個喜宴最重要的時刻,所有人都緊盯著一對新人。就在這時,突然間一陣不知道從哪裡傳來的陰風,喜堂所有的蠟燭頃刻間熄滅,在場的所有人,包括伏城認為的四位高手在內,沒有人反應過來。
那是很奇怪的一瞬間,因為連一陣刀光和劍氣都沒有,正在夏世林隱隱感到不安時,距離夏侯爺最近的新娘子突然大叫一聲,隨後一股血氣瀰漫開來。
再點起蠟燭,夏侯爺失去了活氣,隨之失去的還有他的半顆心臟。
新娘子當場暈厥過去,夏侯府的隱藏的暗衛調查了在場的每一個人,沒有人手上沾血,夏侯爺的半顆心徹底消失不見。
新娘子是北疆名門望族的大家閨秀,連廚房都沒進過,清清白白的世家子女,不可能一夜之間能殺了夏侯爺。新娘子長這麼大連殺雞都沒見過,當下被嚇出了失心瘋,正被關在夏侯府的別院裡。逢人便:“好疼啊,我好疼啊。”
夏世林講到這裡時有些動情,他深吸了一口氣,眼睛已經紅了,周玄逸拍了拍他的後背,等他情緒緩過來之後又問道:“你有沒有什麼別的情人?”
周玄逸問的太直接,卻也不是沒有道理,選擇在拜堂時下手,怎麼看都是有點報復心在裡面。
夏世林像是要撇清什麼,急吼吼道:“斷了,成親之前就斷了。”
夏世林少年時好玩樂,當然也有幾段往事,但他這個人本性不壞,他也是真心想跟新娘子過日子,在定下親事之後就不再和以前的鶯鶯燕燕來往。況且,他喜歡溫柔的,性情如水一樣的姑娘。他那幾段風流事兒裡,根本沒有人能有這個身手。
到這裡,夏世林眼睛有些溼潤,他好好的新娘子怎麼能一夜之間瘋了呢!
周玄逸眼看他又要哭,立即道:“你有懷疑的物件嗎?”
夏世林梗著脖子,男子漢大丈夫,到底也沒真哭出來,他聲嘶力竭道:“一定是劉玉!”
在外放哨的伏城被這一嗓子嚇了一跳,探進一個腦袋道:“兩位大爺,你們能不能聲點。”
周玄逸看了伏城一眼道:“劉玉人在京都,”劉玉作為皇上身邊的紅人,和皇上寸步不離,除非是有要事,根本沒有機會來偏遠的白鷺城,周玄逸耐心道:“你知不知道汙衊朝廷命官是什麼罪?”
夏世林這一聲汙衊要是真讓東廠的人聽到了,那就不只是朝廷命官這麼能簡單概括了。劉玉作為東廠總督,是牢牢握住了國脈也不誇張,他甚至能先斬後奏。
夏世林壓低了聲音,“我有證據!在我成親前三,東廠的人來了我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