幾分鐘後,青雲宗、玄機門以及雲崖寺中帶隊來尋方丈的和尚們,全都陸續趕來。
他們沒有在空中久留,而是降落到地面,就在那正下方的亂葬崗內聚集起來。
雲崖寺帶隊的是濟坡和尚的其中一個師叔普賢大師,那普賢大師一來就開始數落普善方丈,方丈卻只是樂呵呵地笑著,一字不提有關羅文的事情。
修行界論資排輩,長輩與長輩講話,晚輩與晚輩交談。
腐竹子居士和玄奇道人雖然在三門講堂時與濟坡和尚平輩相處,但實際上,他們二人是屬於老一輩,是與普善、普賢同輩,而濟坡和尚卻是屬於小一輩的人。
他只不過是太過天資橫溢,所以在修行境界上趕上了那兩位長輩。
因而當普善、普賢在場的時候,濟坡和尚就只能與腐竹子居士的兩位弟子站在一處了。
“阿彌陀佛!”
濟坡和尚有意無意地將羅文擋在身後,對著那兩位弟子道了句佛號。
青雲宗、玄機門、雲崖寺佔據浮雲國西境,三個門派的關係算不上有多好,但得益於老一輩修行之人普遍恬淡的性子,它們之間也沒有什麼仇隙。
甚至於,每隔幾年,三個門派都會挑選一個門派做東,然後聚上一聚,聯絡聯絡感情,也顯擺顯擺自家的天才弟子。
濟坡和尚說道:“自上次相見已有三年光陰,兩位近日可好?”
“不牢掛心!”那英俊書生將袖子往後一甩,頓時冷哼了一聲。
這書生字號“儒劍”,卻半點沒有儒雅氣質,只如一柄出鞘長劍一般,處處透露著鋒芒。
不過這儒劍書生本就是青雲宗宗主的兒子,在青雲宗內是屬於橫著走的那一批,如今隨著師叔腐竹子而來,也算是出門試煉。
只不過在三年前的三門聚會中,他在擂臺上被濟坡和尚打成了狗,還被口頭教育了整整一刻鐘,所以他對濟坡和尚有些仇隙。
而他身旁的溫婉女子則是“水韻子”,人如其名,如水般溫柔婉約。
這水韻子一直深受青雲宗和玄機門的單身狗們的騷擾,苦不堪言,但卻從來不以惡言驅人,只在自己偷偷寫的那本小說中將那些輕浮之人寫死寫殘。
而因為濟坡和尚謹守戒律,不沾女色,所以她對這天資橫溢的光頭師兄頗有好感,今日也是溫柔可愛地與濟坡和尚打了招呼,聊了幾句,然後點到即止,靜立一旁,化為風景。
羅文站在濟坡和尚的身後,一邊將那青玉佛蓮當古董一樣把玩著,一邊饒有興致地觀察著那些修士。
青雲宗、玄機門和雲崖寺的修士們都基本沒有經歷過生死惡鬥,就算平時受命下山降妖除鬼,也都是小打小鬧,沒有多少危險。
所以他們雖然修為高深,為人處世之道卻很缺乏,甚至有幾個一看就是天天閉關修煉、宅在家裡的修士,在與人說話時都顯得不那麼利索,過了一會兒才緩過勁來。
凡俗之人將那些山中修士當做仙佛來膜拜,但其實修士也是人,他們也有七情六慾,五勞七傷。
不過,修士的顏值卻始終線上,不論男女都頗為美型。
有那麼一瞬間,羅文幾乎以為自己是在看少女漫畫……
“說起來,無論是道門還是儒門的小姐姐,都很漂亮呢。”
羅文的小眼睛瞟來瞟去,心裡不禁發出一聲頗為沉重的嘆息,終於能潤潤眼睛了!
“嘿,這小和尚在瞟什麼呢?”
突然有聲音從後方傳來。
羅文略微一驚,迅速轉頭,卻發現身後空無一人,濟坡和尚和那兩個青雲宗的也都沒有任何反應。
“這聲音,只有我一個人能聽到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