馬可,全名馬可.奧蘭多。是南宮宇在這個村子裡為數不多的,可以說是唯一的朋友。
朋友這個詞在南宮宇的記憶裡是非常陌生的,在他的字典裡,只有服從命令,殺,或者被殺。哪怕是一起出生入死同是錦衣衛的兄弟們,最後,也帶著武器逼得他跳崖自盡。
辭別父親,南宮宇如約來到村子碼頭,他和馬可相約今天一起出海打漁。馬可一家都在威尼斯的船廠做工,為來往的船隻進行維修或者打造新船。威尼斯距離村莊有50多公里,平日裡馬可的父母幾乎不回家,吃住都在船廠,馬可從小耳濡目染,也學的一手造船的本領,南宮宇家的漁船能用到現在,幾乎都是馬可幫忙維修的。
兩人歲數一樣大,在大約六歲的時候,馬可清晨偶然間發現,健步如飛的南宮宇上山修煉,好奇之下跟了過去。當他氣喘吁吁的爬到山頂,正好看見南宮宇在修煉陰陽訣,雙掌拍在石頭上。
那得多疼啊,馬可心裡暗暗想著,怎麼會有這樣的人,用自己一雙肉掌拍石頭,不由得驚呼一聲。南宮宇條件反射般彈起身子,多年的殺氣離體而出,腳踏鬼影重重,只一個呼吸間,就來到馬可面前,冷冷的說:“你是誰?”
要是平常人看見這一幕,一定會被南宮宇的怪異行為嚇得魂不附體,但馬可不但不畏懼,反而愣愣的看著南宮宇,半晌說出一句話:“我叫馬可,簡直是奇蹟,你跑的飛快。”說完,一臉懇求的表情,似乎在說,你能不能教我。
南宮宇也愣了愣神,他並沒有在馬可身上感受到威脅。
南宮宇說:“你來這裡幹什麼?”
馬可興奮的說:“我看到你起飛了,那速度,太快了,所以,就跟著你上來了,可累死我了。”
南宮宇莞爾一笑,說:“很少有小孩兒能起這麼早。”
馬可被他這奇怪的話說的摸不著頭腦:“你不是小孩兒麼?”
至此,馬可幾乎天天早上都在山腳下等他,當南宮宇每天修煉之後,都會被馬可纏上一會兒。馬可每天都會跟在南宮宇屁股後面問這問那。
“你雙手怎麼那麼硬?”
“你為什麼跑的這麼快。”
“你會飛麼?”
被問的煩了,南宮宇索性教了他一些呼吸吐納的方法,讓馬可照著做,過了一段時間,馬可興奮的來找南宮宇,說自己精神更好了,力氣更大了。
南宮宇教給他的只是最基本的,此後一來二去,兩個同齡的少年便常常在一起。馬可會幫南宮宇修船,而南宮宇會說一些前世的民間故事給馬可聽,當作馬可修船的“報酬”。
馬可對這些故事很是著迷,沒事兒的時候就來找南宮宇,兩人一起出海打漁的時候,南宮宇就會說故事給馬可聽。而當南宮宇有時候被村裡其他孩子嘲笑的時候,只有馬可站出來把南宮宇擋在身後,為其打抱不平。
南宮宇被這小小的舉動所感染,也就慢慢任何了這個朋友,有朋友的感覺真好啊,南宮宇如此想著。
來到碼頭,南宮宇的小船上已經坐著一個人,不是馬可又是誰。棕色的頭髮,樸素而乾淨的衣服,坐在船上,看著蔚藍的大海。
南宮宇笑著走過去,招呼了馬可一聲:“馬可,今天怎麼沒在山下見到你?”
馬可笑眯眯的對南宮宇說:“南宮,你來啦。”
當南宮宇認定馬可這個朋友的時候,他就把自己前世的名字告訴了他,一開始馬可非常不理解,為什麼他有這麼個怪異的名字,唸了好幾遍才勉強唸對。後來經過南宮宇的解釋,才明白,南宮是姓,宇是名。念著念著,馬可乾脆只稱呼他為“南宮”了。
南宮宇說:“今天看起來心情不錯。”
馬可頓時眉開眼笑,對南宮宇說:“哥們,你知道麼,我就要有自己的船了。”
南宮宇聽了,奇怪的說:“你不是已經有了麼?”
馬可搖搖頭,說:“不是爸爸給的,而是自己造的,真正屬於我自己的船。”
南宮宇微微一笑,說:“在哪兒呢?”
馬可用手指了指家的方向,說:“在家裡,過兩天父母回來,就會舉行下海儀式,到時候你要來參加的。”
對於造船工來說,新船第一次下海,都要舉行一個下海儀式,儀式多種多樣,目的就是祈求海上航行一切順利。
南宮宇說:“沒問題。”南宮宇看了看天色,接著說:“我們快走吧,晚上回來還要給爸爸做飯。”
馬可說:“你爸又喝醉了?”
南宮宇點點頭,馬可輕輕嘆了口氣,說:“辛苦你了。”
南宮宇笑笑,說:“我沒事的,畢竟他是我的爸爸,我照顧他是應該的。”南宮宇前世是孤兒,今生有了父親,他已經很滿足了,不管他是什麼樣的。
馬可點點頭,他清楚的知道,南宮宇是很尊重他的父親的,也就不在這個話題上繼續探討下去。兩人拉開風帆,小船緩緩的向大海駛去。
海風吹拂,陽光灑在兩個少年的身上,暖洋洋的,馬可操縱著風帆,南宮宇負責船舵,朝著的裡雅斯特駛去,馬可聽說那附近的海域出現了很多魚群,在那裡撒網,都會有很大的收穫。
威尼斯位於亞得里亞海最北邊,海面上來來往往大部分是漁船,偶爾有一些吃水很深的商船經過,激盪起一陣陣水浪。
馬可突然問南宮宇,說:“南宮,你有沒有想過出海?”
南宮宇笑了笑說:“我們這不就是出海了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