羽歌既然這麼說,想必是真的有經過充足的確認。
狐妖,這個字眼不知不覺讓我冷汗直流,又是一個潛伏在我們周圍的妖怪。想到清新脫俗,翩翩起舞的胡桃會是隻妖物,我就有些膽戰心驚,她就那樣與我們自然地交流,時而羞澀,時而冷漠,時而熱情,倘若真是隻狐妖,那豈不是都是假情假意。
那婀娜多姿,怎能只是一夢?那紛飛的舞步,竟是一團鏡花水月的虛幻。
我悄悄在她耳邊說。“你是說胡桃嗎?還是另有其人。”
“這個我暫時也說不清楚,還要具體看看你口中那個胡桃到底是什麼樣子。”
“你是怎麼確信是狐妖的?”我竟還有幾分幻想。
“剛剛這個香味其實只是一種掩蓋,你聞不出,但我能嗅出包含在裡面有一股奇怪的味道,而且我還在後座上找到了許多狐狸毛。”
羽歌暗暗皺眉思索了片刻,又接著對我說。“其實狐妖一般不會傷人的。我只是說這車上有狐妖坐過,但是不是就是狐妖抓走了高原,還未可知。不能因為是狐妖,就把罪責推卸給她的。”
我們佯裝若無其事的樣子又走回小妍的身邊,小妍似乎已經有所察覺,她疑慮地看著我們。“你們在悄悄說些什麼。”
“沒什麼,就是說他笨手笨腳的,連個拉鍊都拉不好。”羽歌連忙嬉笑著搪塞。“這個笨蛋。”
羽歌這麼做自然是有道理,現在還不知道高原的具體情況,也不知道高原的失蹤是否真的和妖怪有關,所以這時候完全沒有必要告訴小妍這個世界是有很多隱藏的妖怪這個事實,說了想必她也不會相信。
高原的車裡確實沒有得到太多的線索,我們選擇走進酒店繼續調查。
走進寬敞的大廳,眼光飽滿地揮灑在入口的中空區域,酒店的內飾可謂富麗堂皇,金箔在層層反射下徐徐生輝,兩側就是環繞而上的木質樓梯,住客此刻有很多都倚在扶手旁歇息,顯得愜意十足。
羽歌快步跑到櫃檯前,就與那西裝革履的服務生交談起來。
“小二!我要查一個人。”
那服務生明顯是對羽歌這種輕佻的稱呼十分介意,頭也不抬,死氣沉沉地說。“我現在沒時間,看不到我在忙著嗎?”
我心想羽歌這種開場白,即使是我估計也會愛理不理的,連忙跑過去幫襯。“服務員大哥,你幫幫忙,我們真的有急事。”
服務員小哥這才抬起頭來,臉上寫滿了不爽。“以後好好管管你女朋友,做人要有教養。”
“你說什麼!”羽歌伸出拳頭,在小哥面前揮舞。
我連忙攔住她,朝那服務員賠罪道。“大哥,你別跟她計較,你就當幫幫我。”
“好吧,你說吧。”小哥無奈地揮了揮手。
說著服務員敲打著鍵盤,調出了查詢頁面。
“你幫我查查三天前有沒有一個叫高原的人在這裡住過店。”
小哥聽到高原這個名字馬上就是另外一幅神情了,一股莫名其妙的笑容浮現在他臉上。“這不用查,高老闆我是認識的,他三天前晚上確實來這訂過房,身邊還帶著一個貌美的姑娘。”
“他這房間一訂就是一週,怕是要搞得風生水起吧。”小哥說著說著就起了性。“你們如果要找他,就去二樓的201.最西面那個房間,說不準他現在房間裡。”
聽到這番話,小妍的神情十分複雜,她先是一臉震驚,略顯怒容,緊接著眼眉低垂,化為淡淡的哀傷,最後又咬了咬牙,強擠出一絲生硬的笑容。“那太好了,原來他只是忘了回家。”
這表情的變化中所流露的是她內心的委屈與妥協,一瞬而過,生怕我們會看到。
這是一場滑稽劇嗎?高原就這樣被找到了?此刻我心裡卻沒有分毫的喜悅,我甚至希望高原真的是失蹤了,而不是說沉溺於情色而忽略自己已經懷孕的妻子,如果這次高原真的被發現在房間裡放縱,不知道小妍會有何等的絕望。
“切!渣男就是渣男!活該失蹤。”羽歌氣紅了臉忍不住隨口一說。
我連忙捂住她的嘴巴,示意她不要再說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