聚精會神的等待過程中,耳畔流動的風在感觀世界裡似乎被放大了無數倍,涼絲絲的,吹的人心裡發涼。所有人不得不再次放緩呼吸,生怕一點聲響就能引起下面一片暴動。突然,幽暗的環境裡似乎多出了許多的眼睛,閃著詭異的紅光,在他們藏身的樹木之間四下轉動,有的似乎就在眼前與他們靜靜的對視。
“......”灰狼是第一次遇到這種詭異的情形,一個閃著紅光的眼球距離他的鼻子不足五厘米,一閃一閃的傳出森冷的惡意。灰狼不動聲色的看著面前的眼珠,屏住呼吸。
春辭更是無語,也不知道是不是她這有什麼不同,一圈圈的眼睛直接把她包圍在了裡面,讓她有種被發現了的錯覺。
“嗡——!”一道猛烈的振翅聲從無妄的身上發了出去,讓眾人耳膜劇烈鼓動,一下子失聰了,本來充塞在空間中的眼球騰起一陣紅霧,消失不見。
“閉氣。”無妄的聲音好像從極遠的地方傳過來的,卻又清晰無比,所有人立刻閉氣,看著紅色的煙霧緩緩的飄散開來。
“昂~”又是一陣似輕微又厚重的嘶鳴聲響起,本來平靜的藍色煙霧開始劇烈的抖動,似乎有巨獸在下方拼命的撕扯。
吱吱的尖銳鳴叫聲此起彼伏,把這一片密林攪的沸騰了一般,吵鬧的聲音直往人的腦袋裡鑽,讓人頭痛欲裂。
“啊!”不知是誰沒有忍住一下子從樹上掉了下去,霎時,下面傳來了撕心裂肺的慘叫聲,眾人心裡一涼。
“唰唰唰”遠處射來了無數的暗器,眾人大驚,迅速閃躲,有兩個沒來得及閃避,直接被暗器射中,臉部瞬間青紫,竟是中了劇毒,全身無力墜落樹下,頓時多了數聲慘叫。
因為第一個墜落的人就在春辭身旁,所以射來的暗器密集的集中在春辭的方向。她來不及思考,抽出鞭子纏上高處的樹杈,抽身向高處躍去,左手一抖行軍毯,旋轉著攪落眾多密密麻麻的飛針、飛刀。誰知高處的樹枝過於纖細,春辭劇烈運動下傳出咔嚓一聲脆響。
艹,不會這麼衰吧,春辭心裡吐槽,眼睛快速打量下一個著力點。
“接著!”灰狼就在近處,縱身向前一撲,同時手上用力,將一根長長的繩子甩到了近處比較粗的樹幹上,繩子的另一端從春辭的身前蕩過。春辭手疾眼快的扔掉左手的毯子,在樹枝折斷前抓住了灰狼蕩過來的繩子,借力在樹身上一踩,撓身攀上了遠處粗壯的樹杈。
灰狼見她脫險,抽回繩子,打量了下下面的情形,依然藍盈盈一片什麼也看不清,清晰的咯吱咯吱啃噬聲在眾人安靜下來後顯得格外清晰,讓人毛骨悚然。
“謝了。”春辭後怕的向灰狼道謝。
灰狼搖頭,看見不遠處的楚驍緊張的看著他這邊,伸手作了個ok。
“春辭,你受傷了,有血腥味,我們得趕緊轉移。”無妄聞了聞空氣中的味道,皺眉說道。
“嘖,不幸中的萬幸。”春辭拔掉紮在腰腹部的飛刀,十分慶幸這個小玩意上沒毒。
“這下面不知道是些什麼東西,怎麼解決?”灰狼皺眉。
“應該是南苗寨操縱的行軍蟻和食人蜂,我已經通知附近的下屬趕過來了,解決掉外面幾個操縱傀儡,下面就好解決了。”無妄低聲說。
眾人也沒辦法,只能蹲在樹上等待,春辭那邊血一直沒止住,淡淡的血腥味似乎讓下面被幻蠱迷惑住的蠱蟲們躁動起來。
“還有多久,這傷口上應該有抗凝藥物,血止不住。”春辭翻出裝備裡的繃帶裡三層外三層的把傷口紮緊,可惜效果很不理想。
“可能還要一刻鐘。”無妄看著通訊屏上移動著的小紅點說。
“不行,等不了那麼久,我看我還是先想辦法離開這裡出去比較好。”春辭聽著下面不斷往自己這邊靠攏的躁動聲,秀眉微蹙的說。
“也行,楚驍,你把身上的吉利服脫了,過來,我們倆能夠甄別路線,先把春辭弄出去,其他人原地等待。”灰狼贊同春辭的意見。
“好。”楚驍坐在樹杈上三下五除二脫掉了一身累贅的吉利服,打量了下樹與樹的距離,固定好拋繩器,幾下就跳到了春辭和灰狼這邊。
“呵,還不錯,也不是一無是處嘛。”灰狼笑著說。
“我說,你能不能不埋汰我。”楚驍好笑的說。
“那多沒趣兒!人生苦短總得找個樂子啊。”灰狼一邊說著,一邊打量著四周,尋找一條蠱蟲較少的路。
“......”淪為樂子的楚驍苦笑。
“靠近點兒,感覺不是很清楚。”灰狼招呼楚驍。
楚驍一撲一躥就跳到了灰狼身邊,灰狼藉助惺惺相惜仔細的感覺了一下,對春辭說:“走這邊,你沒問題吧?”
春辭看了看遠處,微微點頭,對遠處的春生道:“春生,我先出去,這裡你指揮,萬事小心。”然後和無妄打了個招呼,就藉助繩索,向遠處攀爬跳躍,灰狼和楚驍緊跟其後。
春辭運動間,血腥氣飄蕩的更劇烈,下方的蠱蟲又發出了沙沙沙、嗡嗡嗡的聲音。無妄手中升騰起一陣的紅霧,昏暗中一個龐大的蜈蚣身影在無妄身後扭動了下,下面的藍色幻蠱彷彿受到了加強,瞬間濃郁了幾倍,一瞬間平息了下方的蠱蟲躁動。
春辭和灰狼三人一口作氣翻越了一百五十米開外,早已經出了幻蠱的保護圈,灰狼神情嚴肅的感知著四周的動靜,放慢了行進的速度。
“你怎麼樣?”灰狼聽春辭的呼吸聲逐漸沉重,跳過去關心的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