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抬起頭,看了一眼徐鈺卿和另外兩人坐立的姿態,朝三人鞠躬道:“如此,是李梟唐突了,打擾了三位雅興。”
他從懷中掏出一個錢袋,雙手奉於桌上,“今日之事,是李梟考慮不周,打擾三位飲酒了,這酒錢權當李梟賠罪之用,請徐教主千萬不要嫌棄。”
說話間他往後退準備離去,而徐鈺卿也沒有絲毫留客的意思,李梟又鞠了一躬,朝著門外走去。
李梟走後,劉霸圖端著酒笑道:“徐兄,來者是客,徐兄是不是有些過於薄情了?”
徐鈺卿道:“道不同不相為謀,我和他不是一道人,又何必強行為可,各自相安便好。來木兄,劉兄,我們接著玩。”
李梟離去之後,客棧裡場面顯得有些尷尬,徐鈺卿雖然還想繼續玩,但是玩樂的興致也在剛才被打斷了。
劉霸圖帶上旁邊的斗笠,李沫儒和徐鈺卿看著他,有些不解。
“劉兄這是要走?”
劉霸圖笑道:“待在這兒喝不了酒了,跟我去個好地方,咱帶著酒去哪兒喝如何?”
徐鈺卿倒是回答得很乾脆,就是李沫儒有些尷尬,眼前的劉霸圖和徐鈺卿似乎意猶未盡,而自己也有些期待劉霸圖所說的地方,但是……
他看了一眼樓上,莫萱兒坐在床邊,青絲隨入戶的清風飄動,長裙在殘光之中顯得淡雅非常,手中端著一杯已經喝完了酒杯,嘴角流露出一絲百無聊賴。
看著莫萱兒的樣子,李沫儒一時間不知道該如何是好,自己是想和二人去的,但是又怕莫萱兒不同意。
他正在糾結去與不去之時,莫萱兒倒上一杯酒,朝著樓下說道:“木先生早去早回,我在這兒等你。”
李沫儒朝著莫萱兒望去,她正在緩慢地舉起酒壺,酒色純淨,隨風微斜。鬼影就在她身邊,端著酒喝著,像是在發呆。
李沫儒轉身道:“如此,就勞煩劉兄帶路了。”
劉霸圖看著李沫儒的表情,會心一笑,對著二樓笑道:“姑娘請放心,日落之前,我們一定會將木兄弟完完整整地送還與你的。”
莫萱兒沒有說話。
三人朝店家要了三罈子酒,李沫儒又裝了一葫蘆。
出門以後,劉霸圖笑道:“見識過二位兄弟內力了,不知這輕功如何。”
徐鈺卿道:“劉兄這又是想比一比了?”
劉霸圖點點頭。
李沫儒問道:“這如何個比法?”
劉霸圖看了一眼二人,“從這兒朝著城北二十里,有一座太平山,哪裡山水秀麗,景色優美,絕對是上好的飲酒之地。”
“不如我們三人打個賭,看看誰先到哪兒如何?”
“行啊。”徐鈺卿點點頭。
劉霸圖說話間,飛上屋頂,笑道:“最後到的可是要罰酒的哦。”
話音落地,他瞬間朝著城北方向飛去,徐鈺卿道:“劉兄好狡猾啊,木兄,我們也趕緊趕過去啊?”
李沫儒點點頭頭,“好啊。”
說話間李沫儒也已經飛身上牆,留下徐鈺卿一個人在原地生氣道:“你們怎麼一個個都這樣,說都不說一聲就跑。”
他也趕忙施展輕功追著李沫儒和劉霸圖。
鬼影和莫萱兒坐在窗邊,看著遠去三人的身影,鬼影眼神泛光,多了一絲頹疲之感,莫萱兒好久沒見到過鬼影這個樣子了,她問道:“鬼影叔叔今日是怎麼了,怎滴變得多愁善感了起來?”
鬼影答道:“我也不知是為何,或許是呆在上的上時間太久了,好些往事都已經忘卻,今日,卻不知為何湧上心頭,有一絲酸楚。”
“當真是歲月不饒人吶,萱兒,你說,如果世上真有神仙,那他們該有多寂寞啊。”
莫萱兒朝著李沫儒等人離開的方向望去,暑日當空,烈陽炙烤著大地,“或許吧,但是說不定也會有些神仙朋友呢。”
“可是不是說神仙是要受到天帝的管束的嗎?”
莫萱兒噗嗤一笑,“這都是封神記亂寫的,以人眼觀仙,以人法定仙法,然後又為了掩蓋自己的行經自稱天子封神,這不是天大的笑話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