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裡,李沫儒不知從哪兒淘來一個酒葫蘆,他見這東西甚是有趣,而且要趕遠路的話,路上少不了口渴,所以就掛在腰間,去後院井中裝了點水。
不知為何,這家客棧的飯菜屬實有點鹹,李沫儒在井口和了整整一壺水才好了些。
趁著月色,李沫儒從窗戶中飛到房頂,在瓦片上靜立,開始練習站樁。
現在的他早已經學會了走樁,只不過喜歡這種站著思考的感覺,一邊站著,一邊調整自己的內力執行。
大概一個時辰左右,李沫儒收工,他聽見樓下傳來一陣稀碎的腳步聲,他很好奇,心想:這麼晚了,還有誰在外面走動?
月光透過窗戶潛入房間,走廊中不知從哪兒閃現出點點銀光折射進李沫儒的房間,李沫儒聽著這腳步聲好像是朝著自己來的。
他便拿著劍,在門後站著。
房間裡的燭光早已經熄滅了,一陣熟悉的聲音輕輕敲著李沫儒的門問道:“客官,您睡了嗎?小的來給您送被子的。”
李沫儒不說話,誰都知道不會有人這麼大晚上來送被子的,明顯就是不懷好意,李沫儒又不傻,他輕輕將劍從劍鞘之後抽出,盡力不發出聲音。
不知何時,從房間的間隙之中插入了一把小小的薄薄的匕首,往上在一點一點地供著門栓,手法非常熟練,既能撬動門栓又不發出聲響,更厲害的是傷不到門栓。
李沫儒猜想這些人做這種事應該也不是一天兩天的了,不然不會有如此熟練的手法。
隨著咔嚓一聲,門栓被撬開,門外傳來一聲淡淡的責罵聲:“說了多少次了,小心點,不能發出聲音,要是讓人聽到怎麼辦?”
只聽那人回答道:“您就放心吧,我不是在這房間的酒水裡面放了蒙汗藥了嗎,就算是他再高的武功,此時肯定也藥倒了。”
這時候李沫儒想到之前自己因為買了一個酒葫蘆就去打井水並沒有喝房間裡的酒水,暗自為自己慶幸,要不是著個葫蘆,自己可能今天就倒在這兒了。
他不由得摸了一下腰間的葫蘆,就好像撿到寶一樣。
沒多久門外的聲音就消失了,們被輕輕推開,一個夥計拿著一根蠟燭,另外兩個夥計,一個拿著匕首一個拿著一把環首直刀。
三人就這樣探頭探腦地往房間看了一眼,然後,當掌櫃的頭轉到門旁邊的時候,一把長劍斜靠在他脖子上。
他手中直刀倒在地下,發出一聲清脆的響聲,忍不住嚥了一口口水,躡手躡腳地往房間走著,他顫顫巍巍地說道:“客官,您這是做什麼?”
後面兩個夥計在他刀掉在地下,正想要責備他的時候,卻發現李沫儒的長劍已經架在他脖子上。
昏暗的燭光下,李沫儒的臉顯得殺氣十足,李沫儒輕聲道:“進來,點燃其他蠟燭。”
另外兩人正想跑的時候,李沫儒說道:“你們二人要是敢跑,我馬上就殺了他,然後再殺了你們二人。”
二人哭訴著指著李沫儒刀下的人道:“大爺,大爺,您就饒了小的們吧,都是他,都是他指使我們乾的,他說大爺您一看就是一個有錢人,而且包袱鼓鼓的,還隨身帶著劍,一看就是肥羊,小的們這才動了心的。”
“是啊,大爺不關我倆的事啊,都是掌櫃的,都是他的主意,您就讓我們走吧!”
李沫儒怒道:“少說廢話,趕緊照我說的做,不然你們三個都活不了。”
房間裡的燭火點燃之後,一下子就亮了很多,李沫儒坐在桌邊,他刀下的人跪在地上,臉上已經出了不少冷汗了。
掌櫃的哀求道:“大爺,小的有眼不識泰山,您就饒了小的吧。”
李沫儒劍輕輕往上一抬,他的頭也往上抬了半分,“說,你們做這行多久了,是不是往來的客人都被你們害了,要是不交待清楚,小爺我今日就為民除害。”
一聽這話,三人連忙磕頭求饒:“大爺,大爺,您行行好,我們上有八十歲老母,下有三歲妻兒,這也是為了養家餬口才做出這喪盡天良的事。”
掌櫃的抬頭道:“但是我等從來都是隻取人錢財,從不曾傷人性命啊。大爺您就高抬貴手,饒了小的吧!”
李沫儒問一遍拿著匕首那個,“你們真沒有殺過人?”
那人顫顫巍巍地回答道:“大爺,小的們都是窮苦出身,哪裡敢做那種事啊,只不過這幾年生意實在差,為了養家餬口這才行此不義之舉,還望大爺能高臺貴手,饒小的們一命啊,只要您饒小的們一命,不管要小的們幹什麼,哪怕是當牛做馬小的也絕無怨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