岑暮曉原本喜滋滋的眼神暗了下去,望舒不瞎不傻,是能看出來的,他垂下睫羽暗暗失落,只片刻他便又恢復神采,他的笑容浮在臉上,聲音卻有點脆弱:“多少吃點吧,如果你不想去平江城,那我……那我們就不去了。”
“去,帶你去。”岑暮曉爽快地說。
她坐下來,拿起勺子,舀了一勺粥吞下,米粥不燙不冷溫度適宜,煮得火候恰到好處,入口有一絲桂花的清甜,是她喜歡的味道。
望舒本想坐在她旁邊,剛拉開凳子,卻又頓住,挑了個離她遠一點的位置。
岑暮曉不解其意,笑著說:“你坐過來啊,一晚上不見我,就和我生疏了麼?”
她不停地告訴自己,白天的他也是扶桑,是扶桑親口承認的,她不該白天和晚上像對待兩個人似地對待他們。
不管扶桑是什麼樣的,她都該愛他啊,這點有什麼可猶豫的?
“我……”望舒支支吾吾地,似有話要說,話到嘴邊又吞下去。
“我送你一個東西,你看喜不喜歡。”
望舒神神秘秘的,岑暮曉倒是有點好奇起來。
望舒攤開手,手掌心憑空顯出兩個亮晶晶的東西。
岑暮曉是識得此物的,她本不該如此驚訝,但從望舒的手中拿出來就非常匪夷所思了。
真比看見母豬上樹還要驚訝……
那是兩枚戒指。
是的,她沒有看錯,是戒指沒錯,而且兩個不一般大,一個是望舒替自己準備的,一個是替她準備的。
望舒怎麼會有戒指?!這個年代怎麼會有這麼現代化款式的戒指?!他是哪裡得來的?
岑暮曉呆呆地看著他掌心的戒指,腦子裡空白了半晌。
兩枚戒指呈銀色,她的那枚戒指中間鑲嵌著一顆亮得近乎透明的小寶石,寶石打磨得精緻,在陽光下熠熠生輝,散出五光十色的光芒。
這……居然還是枚鑽石戒指?!
望舒拿著那枚戒指,單膝跪地,他滿眼赤誠地凝望著她,鄭重地說:“阿顏,嫁給我。”
岑暮曉:“……”她懵了,這種存在於她那個時空的求婚方式讓她一度以為自己穿回去了。
現在是公元多少年?!
“你說什麼?你再說一遍?”她一時竟不知她是驚詫多一些,還是感動多一些。
那天扶桑問她,在她的世界婚禮是什麼樣的?他昨晚趁她睡著去準備戒指了?
望舒不厭其煩,又說一遍:“嫁給我,好嗎?”
空氣中縈繞著繾綣的馥郁,濃濃的香甜氣息包裹著岑暮曉,那香甜吸入胸肺,像是在她心上抹了蜜,甜進她的心坎裡。
她幾乎沒有思考,一口答應:“好。”
“是不是要戴在無名指?”望舒滿心歡喜地替她戴上戒指,戒指的大小尺寸剛剛合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