朱厭立時化出魔刀,架在岑暮曉的脖子上。
腦中襲來一陣不可抗的壓力拉扯著岑暮曉的思緒,讓她險些一股腦將所有真話交代出去。
惑心術!
這種不能說卻迫於壓力不得不說的感受確實難受,難怪那日在輕塵殿她逼問風詣之時他那般痛苦。
岑暮曉奮力掙扎,發力反克朱厭的惑心術,她看著朱厭的眼神由嗜血變為呆滯,便知她成功了。
她站起身,命令道:“忘了你看到的金玉羅盤,我只是毫無修為的普通人。”
朱厭呆呆地點頭,收回魔刀,魔刀驟然化為黑煙消散。
岑暮曉正好趁此良機,問出莫染下落,又道:“告訴我,莫染在哪?”
朱厭微微皺眉,眉頭擰成一個結,在極力掙脫,最終不敵她的惑心術敗下陣來,呆愣地說:“我不知聖女在哪。”
“你們聖女不見了?她不在魔王宮?”岑暮曉有點不敢相信,看朱厭的表情又不像是擺脫了控制。
朱厭道:“不知,可能在,但我很久沒見過她了。”
岑暮曉奇道:“為什麼?”
朱厭機械式地回答:“魔尊和她一起回宮之後,她就沒再露面,從不參與議政。”
岑暮曉託著下巴思索,好一齣金屋藏嬌,可真是保護得好!生怕她找上門對莫染不利?
這可大事不妙,要弄清楚莫染在哪不是得從風詣之入手了?他上次受傷才會中招,以他的修為,再想用惑心術控制他絕非易事。
怎麼樣才能讓他在毫無防備之下交代出莫染的行蹤呢?
美人計?呸!就她現在這幅醜樣子,混進魔宮已是不易,要接近風詣之,能讓他不防備她,除非他眼瞎!
真是搬起石頭砸自己的腳,早知道就讓陸離把自己變好看一點了!
趁朱厭沒醒過來之前,她連忙補充道:“忘了我對你施展過惑心術,下去吧。”
朱厭一愣神,轉身瞬移出去。
她四下一看,才發現她所在的寢殿內裝飾陳設頗為講究,檀木作梁,珍珠為簾幕。
床邊懸著鮫珠紗帳,榻上放著青玉香枕,鋪著柔軟細膩的蠶冰絲,疊著玉帶疊羅衾。
殿中頂上懸著一顆巨大的夜明珠,熠熠生光,似明月一般照亮了整間屋子。地鋪無縫拼接的一整塊白玉,印著紅色花朵,花瓣鮮活,連花蕊也清晰可辨。
岑暮曉脫掉鞋子,赤足踏上地面,花瓣似感應到溫度就盛開一樣立體,直如步步生蓮。
如此巧奪天工的寢殿,整個魔王宮也只有風詣之和莫染能住吧。
她居然被送到了風詣之的寢殿?
她正想著該如何接近他,沒成想他就自己把自己送上門了,真是得來全不費功夫。
不管了,說不準風詣之口味獨特,圖新鮮看上她這個醜丫頭了呢。
想到這裡,她不由有點生氣,暫且不說仇恨,風詣之從前也不像是隻偷腥的貓,原來竟是她不夠了解他麼。
臭男人!大豬蹄子!
她在房裡等了半天,沒見風詣之過來,無聊地左翻翻右看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