郭懷陽淡淡地說道:“我有很重要的事情要去做,等辦完這件事,我就再也不離開定安城了。”
等到一切結束,她打算陪顧景墨走完這一生之後再重返天界。
前世今生的仇她必須報!
在成為郭懷陽之前,她經歷過五次愛而不得的痛,每一次她的結局都是慘死在心愛之人手中。
前幾次的傷痛歷歷在目,而造成這一切的是扶桑和莫染!
酒仙告訴她,莫染轉世了,就是如今的岑暮曉。真是天道輪迴,她的宿敵原來一直在她身邊!
如果岑暮曉是莫染,那血海封印著的又是誰?帶著這樣的疑問,她去往血海,放出了莫染。
沒想到一場好戲上演,她笑了,莫染竟和她一樣為扶桑所傷,她們正好可以聯手對付扶桑和岑暮曉。
顧景墨看著她的眼,總感覺她有些微妙的變化,之前他只當是因為衡山變故對她打擊太大才會如此,可自她偷偷接回郭懷明之後,並未見她有多關心她的二哥,倒像是看管犯人一般對待郭懷明。
他弄不懂她在想什麼,又或者她在計劃什麼。
她仍放不下仇恨?
他原以為他可以捂熱她的心,化解她心中的怨,現在看來是他想多了嗎?
他直白地問:“什麼事?和暮曉有關嗎?殊歸已經死了,你們之間的愛恨情仇已如前塵往事,你還放不下嗎?”
郭懷陽一字一頓道:“是,放不下,過不去。”
提起易殊歸身死,她心中五味雜陳。
易殊歸傷她至深,她無法不恨他,可又止不住難過。
凡人都有輪迴轉世,可易殊歸沒有,他的魂魄散了,他入不了輪迴,再也沒有下一世了。
顧景墨心地善良,若是他知道她接下來要做的事,他該有多失望。
她不愛顧景墨,她對他只有感動而已。
顧尉說得對,她作為郭懷陽壓根配不上顧景墨,何必再糾纏下去。
郭懷陽微微側過身,冷淡道:“我早就說過,我不可能放下,你跟我這種陰暗的人在一起實在委屈你了。”
“你這話什麼意思?”顧景墨望著她的側臉,露出一個失落的神情。
郭懷陽面色冷凝,語氣沒有一絲波瀾起伏:“我會帶著我二哥離開,你不必再尋我,也不要妄想阻止我要做的事,我不想傷害你,你也不要逼我。”
顧景墨怔怔地看她,像是在看一個陌生人,從前的郭懷陽雖性子清冷,但不會用這種威脅又倨傲的語氣和他說話。
她明明站在他面前,卻好似和他之間隔著一座永遠不會融化的冰山。
顧景墨愣了片刻,拉著她的手,堅定不移道:“如果我非要阻止你呢?”
郭懷陽側目對上他的眼,決然地甩開他的手,“那就不要怪我不念往日情分。”
顧景墨望向遠處的楓樹林,悽然道:“情分?我以為你對我從沒有半點情分。”
郭懷陽是他心中的一束光,是她讓他找到了人生目標,他一路追隨著這束光前進,走得越遠卻發現光變暗了。
郭懷陽將自己困在黑暗無邊的角落,她拒絕讓他靠近,她不允許任何人拉她一把。
她現在戾氣太重,她再也不是從前那個潔白無瑕的她了。
她失蹤了一段時日便傳來易殊歸被人殺害的訊息,他不想將易殊歸的死跟她聯想在一起,他甚至不敢去問,恐得到的答案會讓他更添一份絕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