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風詣之,也就是如今的輕塵教教主扶桑。”
這句話反反覆覆響徹在耳邊,岑暮曉愣住了,心上彷彿被栓上一塊石頭似地直沉下去。
扶桑真的是風詣之,可他為何要騙她,為何要拿走她的記憶?他們之間發生過什麼?
素情和她一樣被拿走了記憶。
二十年前,他就開始這麼做了,騙得女子的信任,拿到想要的東西之後便抹除人的記憶。
那她的記憶裡有什麼秘密對他有用?讓他用了同樣的方法?
虧她心裡對扶桑還抱有一絲期待,想著輕塵教雖然行事詭秘,卻沒有做過害人之事,如今看來,是她太好騙了!
風詣之、扶桑,他那雙清澈的眸子底下究竟藏著的是怎樣的心思?
他不是人,是樹靈、是魔,這些她都不介意,也從未想過把他的秘密透露出去,她憤怒的是他為什麼要騙她?
陸離也是十分震驚,扶桑本就是神,沒必要去騙得甘木種子。
甘木種子對於有千萬年壽命的神來說意義不大。
可是,見岑暮曉滿眼失落和惱怒,他決定不替扶桑解釋。
他知道這麼做很自私,誰讓她已經忘了呢,忘了便重新開始,他發誓除了這一次,今後他永遠不會像扶桑那樣對她有任何欺瞞。
素情惱道:“文軒,甘木種子的下落是我們逃出生天的唯一機會,你為何不肯告訴我?”
文軒抬眸看向她,搖了搖頭:“素情,你太天真了,若是我們真的將這個秘密說出去,我們便再無利用價值,我們會死得更快。”
文軒似是已經相信了素情,又道:“況且,這個秘密關乎他的安危,你最疼他了,你不會願意他陷入危險的。”
“他是誰?”素情眸色一凝。
“若有機會逃出去,我會告訴你,現在不能。”
文軒握住素情的手,將她擁入懷中,他呆了好一會兒,直到嗅到她身上的梅花暗香,他才敢相信他日思夜想的人兒真的還活著。
他緊緊地抱著她,生怕這只是一場夢。
哪怕是夢,他也願意一輩子不要醒過來。
“我們一定可以逃出去,我會為你報仇的,所有沾瞭望天門鮮血的人我一個也不會放過!”他瞳孔泛紅,冷冷道,“無極閣、逍遙谷、衡山,還有騙你的輕塵教,他們都逃不掉!”
素情推開他,不依不饒,“為什麼現在不能,這裡就我們兩個人,有什麼不能說的!”
文軒望著門外,微一勾唇:“因為隔牆有耳。”
聞言,岑暮曉大方地站了出來,“差點忘了,你好歹也是有六百多年道行的窮奇,是不是早發現我了?”
“本來沒發現,是你心緒不寧,呼吸聲變重我才聽見的。”
文軒緩緩起身,仍和素情手拉著手,看似不經意地問:“輕塵教的風詣之是你什麼人?”
素情看了文軒一眼,隨後目光掃過岑暮曉和陸離,神色間保持著戒備:“他們是什麼人?”
文軒拍拍素情的手,輕輕一笑:“沒事的,岑姑娘向來不是世俗之人,不會打甘木種子的主意的。”
岑暮曉在心中自嘲,風詣之是她什麼人?愛人還是仇人呢?她只知道他騙得她好苦。
“你們放心,我不是衝著甘木種子來的,你和素情之間說的,我不會告訴任何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