岑暮曉從夢中醒來,臉紅得發燙,燙了好一會兒。
她抿著唇,心道:“我……我,我,做春夢了?!”
她夢裡的男子吻得她全身發軟,那感受太真實了。
她雙手拍了好幾下腦門。
邪門,這輕塵教太邪門了!
她是怎麼睡過去的,她完全沒有印象了。
等會……這屋子是經歷了什麼?神仙在這裡打架了嗎?
她抬眸一看,屋內一片狼藉。
除了她的這張床是完整的以外,桌椅、屏風、櫃子全部冒著黑煙,似著火剛被撲滅一般。
她茫然地走出門外,門前的花草樹木全都衰敗枯萎了,輕塵教是發生了什麼?遭仇家尋仇了嗎?
她帶著滿肚子疑問,朝著正殿的方向去。
她走在凋零的花草旁,她驚奇地發現,她每走一步,腳下根莖彎折的花兒逐漸立起復蘇。
她以為她眼花看錯,揉了揉眼睛,手剛放下,身邊的花一瞬間恢復了生機盎然。
成群結隊的蝴蝶翩翩起舞,圍繞在她身邊。
一陣微風吹過,紅色花粉隨風飄散,閃著絢爛奪目的光亮。
她頓時傻了眼,攤開自己的手心,低頭研究了半晌。
這……她什麼時候多了這麼個神奇技能?
她不敢相信,又向前邁出了好幾步,所到之處花草皆是死灰復燃,散出淡淡的清香。
莫不是中了什麼幻術?
玉茯苓站在遠處,看向身處火紅花海中的那一抹白色倩影,道:“檀溪你看到了嗎?扶桑也成功了,總算是不枉費我毀了你唯一留下的崑崙鏡。”
她紅唇上揚:“什麼天意?呵,逆天而行豈不快哉!”
……
九重天星辰殿——
殿內正中央立著一尊梵天鼎,呈墨黑色,只三足頂起鼎身。
鼎壁上,刻著各種古老而神秘的神之真身,有龍、有鳳凰、有玄鳥、有金烏、有詭異盛開的花朵、還有盤根錯節的藤蔓,繁複而生,包羅永珍,無窮無盡,似有生生不息之意。
梵天鼎之上,懸空掛著一面一眼望不到頭的白布,看似普通毫無特別之處。
梵天鼎內發出的各色光芒一一投射在永珍星辰布之上。
梵天鼎投射在永珍星辰布上的畫面是整個虛空的縮影,而每一顆星代表著一個神位。
此刻,正有一顆星逐漸微弱,一點點暗淡下去。
卯日星君看著永珍星辰布,驚地從椅子上站起。
“扶桑瘋了,扶桑瘋了……”卯日星君喃喃了一句,一個念頭瞬行到了天宮。
“扶桑還是那樣做了?”天帝好像並不意外,淡淡然地看手裡的天書。
卯日星君情急之下忘了行禮,“尊上,他的命星快要隕落了,萬一他死了,神木倒塌,三界大門關閉,這可如何是好?”說完,才想起來俯身一揖。
天帝抬頭看著火急火燎的卯日星君,放下天書,十分篤定:“他死不了,那蚩尤後人的魂魄尚未集齊,剔除仙根還差最後一步,他怎會輕易殞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