沉金劍霎時間化為數十道金色幻影,易寒驚詫,欲撤回劍,然而卻來不及了。
數十道金光朝著郭懷陽的方向疾射而去。
沉金是易寒的配劍,只有他能驅使,誰也沒想到有人能在沉金劍上施術。
眾人不清楚狀況,以為是易寒下了死手,齊齊向高臺投去詫異的目光。
“小師妹,放過她吧,我會努力讓她放下仇恨的,我不會讓她一錯再錯。”顧景墨瞬移到岑暮曉身邊,握住了她的手腕。
顧景墨的眼神殷切,岑暮曉終是不忍。
登時,她握拳,散去了手中的力量。
沉金劍的數道光影融為一道,那劍光精準地刺向郭懷陽的丹田。
“啊——”
郭懷陽歇斯底里地叫了一聲,感受著體內的內息一點一點完全散去,再也無法聚合。
比起戒尺帶來的肉體傷痛,內息散去更讓她疼痛難忍。
什麼劍痴?這世上再也不會有劍痴了,她徹底無法運功修行,無法拿起她引以為傲的玄鐵劍了。
岑暮曉沒想到自己還是心軟了。
這份心軟不是對郭懷陽的,而是因顧景墨。
可是,顧景墨怎會知道是她在控制沉金劍?
她自認為她隱藏得很好,在場沒有一個人朝她這裡看。
人人都以為是易寒改變主意、痛下殺手,郭懷陽勾結魔族,本就死不足惜。
“顧師兄,你……何出此言?”岑暮曉裝傻充愣,“什麼放不放過?”
顧景墨心如明鏡似的,從魘的傷勢再到前不久的劍術考核,他早已發覺岑暮曉的不同於常人之處。
包括這次郭懷陽身陷囹圄,他對岑暮曉也是有所懷疑的。
只不過郭懷陽確實加害岑暮曉多次,他就算再怎麼喜歡郭懷陽,也不能丟了良心。
錯了就是錯了,經過這次的教訓,郭懷陽總該放下易殊歸,總該屬於他了。
他沒有當眾拆穿岑暮曉,低聲道:“多謝師妹手下留情,今後我會帶著她遠走高飛,她不再是你的威脅。”
岑暮曉雖不知自己是什麼時候暴露的,但她瞭解顧景墨,他不是那種為了心愛之人拋棄是非的人。
她沒必要再過多解釋,“顧師兄多保重,好好照顧她,祝你們白頭偕老,永結同心。”
她在心中一陣唏噓,如果郭懷陽喜歡的人是顧景墨,就沒這麼多事了。
……
行刑之後,顧景墨打算帶著郭懷陽離開。
臨走之前他拜別了易寒和各位師兄弟。
郎月清憋著眼淚,一拳捶在顧景墨的背上,“臭小子,說走就走,重色輕友!”
“痛……”顧景墨捱了二十戒尺,傷勢不輕。
郎月清內疚,忙摸了下顧景墨的背,“你和郭師妹……”不是師妹了,郭懷陽已被逐出師門,他還不習慣改口。
他頓了下接著道:“你和懷陽,你們打算去哪?你們倆傷這麼重,養好傷了再走也不遲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