它是一個深達十幾米的洞,光禿禿的,黑色鱗片般的洞壁插滿了各種尖銳的鐵棍,鐵棍上佈滿了暗紅色的鏽跡。
一些腐爛繩索的殘餘仍然纏繞其上,上面掛著一具具白骨,還有剛嚥氣不久的新鮮肉體,散發著腐爛酸臭的味道。
神武帝國的人在樓上神殿審判,在這裡把罪犯吊死,當作獻給海神的祭品。
白晝在這裡感覺陰森森,病懨懨,充滿了血腥味道。
無數亡魂在此處久久不散。
他的心情被蒙上一層陰霾,墨猙已經在這裡了麼?
自己還是晚了一步麼?
自我懷疑令他的心情更糟了。
交錯的金屬棍子橫叉在坑洞裡,上面釘著一個男人或女人,或是已經乾枯的白骨。
他們雙手高懸頭頂,兩腳垂向下方。
白晝能看到鮮血從他們手腕和腳踝的孔中湧出,這兒早已血流成河,他們每個人都被開膛破肚,內臟被拉出,刻意排列成某種圖案。
血液有一些是新鮮的,幸運的是,那些新屍體裡沒有墨猙。
他閉緊嘴,抽出兄弟劍,一面思考該如何去把這座血腥的死人坑埋掉。
白色要塞下的枯骨坑,華麗之下的腐爛坑洞,墨猙不在這裡,把這裡破壞了,起碼墨猙不會以這種方式死亡。
他正思考著,一隻黑色的巨型蜥蜴從坑洞裡爬了出來,它的舌頭就像紅毒蛇般,它的後背倒刺還掛著幾具屍體。
它的鱗片漆黑,閃耀著綠光,冷血動物特有的月牙形瞳孔散發著冷光。
即使在這種距離,白晝仍感覺它的存在彷彿撲面而來的冰冷寒氣。
它讓他令人感到一陣眩暈。
這隻野獸的觸控——哪怕只是目光——都包含著致命的毒素。
白晝在這裡,能量被抽離身體,就是一個普通人,和前世的盜墓賊沒什麼兩樣。
他深深吸了口氣,想要想出用什麼樣的辦法能解決這隻大蜥蜴。
現在他連儲物袋裡的東西都取不出來,就算能取出來,也用不出來。
至於最大的底牌,能夠提升境界的神變,在鬥獸場面對刀眼審判的時候已經用過了。
如今他能用的,只有掛在身上的一刀一劍。
他的優勢,也就只有兵刃的鋒利一說了。
黑色鱗甲附體的巨型蜥蜴從坑洞中爬出來,那些掛著屍體的金屬棍子,就是它腳下的臺階。
它那分的很開的冷光獸眸,鎖定了白晝。
“這裡是什麼地方。”在白晝身後,不合時宜的傳來稚嫩的聲音。
是小人皇贏子夜,他覺得自己能幫上忙,也所以下來了,他們都下來了。
“回去。”白晝聲音嚴厲。
“別對我這麼說話,我是天地人皇!我受夠了你因為我小對我不尊敬!!”贏子夜怒氣值飈到極限,但是發飆的時機實在不太妙。
他尊敬白晝,但也受夠了指責。
關鍵時刻,總是有人來拖後腿。
“滾回去!”白晝讓聲音不那麼憤怒,他抽出妖刀和兄弟劍,一白一黑,一刀一劍。
他用目光威懾快要從死人坑爬出來的巨型蜥蜴。
同時還要應對後面的三個人,“該死,墨猙不在這裡,而且我不尊重你,不是因為你年齡小,而是因為你總是在該死的關鍵時刻,耍脾氣。”
白晝努力壓制怒氣,可到最後怒氣直接爆發了,“你已經不是該死的天地人皇了,你就是一個被寵壞的孩子!”
贏子夜反駁道:“你什麼都不懂,根本沒有人寵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