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白晝是想取餘罪兒性命的人。
說來奇怪,劍雨笙一直保持自己的信條,忠誠而愚昧。
“大哥,告訴我她在哪,讓我為劍族人報仇。”白晝的聲音保持不了平穩。
這種時候,劍雨笙不應該再保護餘罪兒了,這不符合常理。
也不符合他的身份,他不是狂徒,而是荒古劍族的劍雨笙,劍風雷之子。
劍雨笙沉默了很長時間,最終開口道:“你知道我的,小七,我不做背叛別人的事,即便他是我們的敵人,我現在仍為她效命。”
白晝的目光變得震驚,他可以說是啞口無言,劍雨笙的愚忠徹底超出他的想象。
他本以為,劍雨笙就在餘罪兒身邊,是等待機會,好對其造成致命一擊。
現在來看,劍雨笙有一部分是心甘情願為其效命的。
至於不做叛徒的想法,白晝倒是可以瞭解,因為劍厲背叛劍族,導致了劍族的覆滅,也導致了劍雨笙父親劍風雷的死亡,還剝奪劍雨笙留在劍族的權力。
劍雨笙恨劍歷,所以永遠不會成為和他一樣的人,永遠不會成為一個叛徒,
在這點上,白晝也有著同樣的想法。
可餘罪兒才是罪魁禍首,忠誠信念對她並不適用。
這也看出劍雨笙是一個一根筋的人,而且在餘罪兒身邊太久了,已經被那麼富有魅力的女人迷住了。
你的腦袋秀逗了。
白晝憤怒地說:“大哥,她是我們的仇人,一開始你就不應該現在她那邊,在安城的時候你說是因為血蠶,要我們在千星城集合,成為一個團體,共同復仇,你已經忘了麼。”
劍雨笙咕噥道:“他們已經死了。”
白晝說:“我一開始以為你也死了,可你還好好活著呢。”
“你不懂。”劍雨笙說,“我親眼看到他們死了,暗影跟在你的身後,我不應該把那任務交給你。”
“我不懂,是因為草帽男人,他在獵殺我們剩餘的七個荒古劍族,因為我們有神明的血脈,混沌邪龍讓他抹除我們,消除後患,可他們不一定真的死了,我按照你的吩咐去警告他們離開高塔範圍,劍臣已經成為土匪頭子,還有劍離別,他只是失蹤,或許他察覺到危險提前就離開了。”白晝說話的時候,一直盯著狂徒的面罩看,冰冷,毫無溫度,就像一尊鋼鐵雕像。
“呵呵。”劍雨笙輕蔑地笑了,原先的他絕對不會這麼笑的,他說:“小七,真正的原因在於你,如果你劍伯不把你帶回劍族,事情就不會發展到這個地步,至於其他兄弟,我說過了,我能確定他們已經死了,草帽男人摘下他們的琥珀石心,鑲嵌在劍伯的扶魂劍上,一把劍,七個孔洞,已經填滿了五個,只剩你我了。”
白晝欲言又止,他知道,草帽男人是父親的師父,在扶魂劍的事情上,父親也有份。
這是無法推脫的責任。
“小七,我看透了。”狂徒突然說,“我看透了,人終有一死。”
或重於泰山或輕於鴻毛?
白晝腦海自動腦補後半句,不得不說,他的腦回路又偏了。
從狂徒口中說出的另外的話:“人終有一死,小七,及時行樂吧,別被仇恨牽著鼻子走。”
白晝的氣不打一處來,“及時行樂?大哥!你真是劍雨笙麼?這可不像你,劍族死的那些人就白死了?,我父親,你父親,所有人,都因為餘罪兒死在劍族。”
從狂徒頭盔中傳來雷鳴混雜的聲音,“因果是個說不清道不明的東西,小七,要我說,我曾經一度把劍族覆滅的原因歸咎在你和劍伯身上。”
白晝尖叫道:“你這麼想不公平,是劍厲!一切都是他的錯。”
狂徒的黑色頭盔左右搖晃,“看啊,這就是你的問題,你總把過錯怪罪於別人,我是說曾經,不管曾經我怎麼想,事情都已經過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