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晝繼續說道:“青院長是我們所有人的父親,沒有血緣,卻比親人更親,孤兒院的孩子們也要比有血緣關係的兄弟更加牢固,我有兩個朋友,一個叫瘦猴,一個叫胖子,標準的玩伴組合,我們會去河裡一起游泳,一起掏鳥窩,一起去偷野外地裡的農作物,我們雖然是孤兒,但是那些有爸有媽的孩子從不敢欺負我們,因為我們團結,誰動我們一個人,我們三個人便打回去。”
墨猙點點頭,“童年總是讓人懷念,就算當時苦澀,現在回憶也會覺得香甜,那麼,後來呢?”
“後來,我們都長大了,每個人的人生軌跡不一樣,瘦猴去做一些詐騙的行當,他的頭腦精明,總能在別人手裡把錢套出來,胖子做了打手,替老闆做事,最後被老闆拋棄,成為了棄子,兩個人過得很苦,不對,可以說,他們最後的生活連要飯的都不如。”
“就像你說的,每個人都有不同的軌跡,你對此很悲傷。”墨猙安慰道,
“沒有。十六天君均可做證。我非常後悔在他們生存不了的時候拉了他們一把,我們...”講到這裡,白晝停頓一下,整理語言,繼續說道:“我們探秘一座古代遺蹟,地下的宮殿,我們發現了非常寶貴的東西。”
回想當時的場景,青銅石棺,還有那些兵馬俑一樣計程車兵,當時看起來或許很詭異。
可是來到這個世界後,回想起來就沒那麼奇怪了。
要麼說,不同身份的人,就會做出不同的選擇,瘦猴和胖子在上輩子選擇背叛自己,現在想想,似乎也沒那麼在乎了。
同情使墨猙的臉變得柔和。“你們的友情就是因為金錢產生分歧了麼?”她說。
白晝聳聳肩。“情況比你想象的還要糟糕,人性是個非常奇妙的東西,讓人性產生扭曲,只需要風向的變化,遇到危險或者威脅,人們下意識會先保全自已。”
“我將這麼多,希望你不會厭煩我的囉嗦。”白晝自嘲道。
墨猙笑了笑,“是我引起來了,目前來看,還不算非常無聊。”
白晝尷尬地笑了笑,“我們在古墓,發現了很多寶藏,寶石,金子,玉石,不過那些寶藏都在明面,像垃圾一樣堆積在一座青銅石棺旁,這讓人不禁去猜想,石棺裡有什麼,或者說,石棺裡的陪葬品會是什麼樣的絕世珍寶,而石棺的主人又是誰,這一切太引人好奇了,沒什麼比未知的東西更引人入勝了,我提議開啟石棺,可就在我開啟石棺的時候,我的朋友在背後捅了我一刀,這就是好心的代價——”
他忽然發現自己扯得太遠。
雖然沒有講的太詳細,但確實有些扯遠了。
“你活了下來,那他們呢?”她說,一個小小的微笑浮上面龐,就像惡作劇得逞後的笑容,“你的曾經真是無趣,被朋友出賣是世界每天都在發生的戲碼。託十六天君的福,謝謝你,不管你的名字到底是什麼。你讓我認清了自己,我要比你有趣多了。”
白晝啞然失笑,“這對我來說是另一種形式上的冒險,一個回憶而已,至於我的兩位朋友,他們已經得到了自己的歸宿——”
白晝腦海裡回想起兵馬俑將軍拎著的兩個人頭。
時隔這麼久,竟然還歷歷在目。
“我們進去吧,也許我能安慰你受傷的心靈。”墨猙提議道。
白晝看著船尾的地平線,江流是個尾巴,越拖越長,“我想再呆一會兒,你先回去吧。”
“好吧。”墨猙不願意在風中呆太久,她適應不了自由的感覺,提前回船艙了。
走到一半,她回過頭,露出調皮的笑容,“對了,這和我想聽的故事不太一樣。”
她想聽白晝的感情故事...
女人的關注點果然不一樣。
白晝呆了一會兒,也從船尾處回到甲板的時候。
盲眼的卜巫正在船頭看著江面的波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