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就是鐵船王回頭的功夫,背後的鱗片之山再次升了起來。
螭吻的尾巴順進江底,從江流下方刺了出來,在鐵船王鋼鐵般的面板上擦出一道電花。
顯而易見,螭吻和鐵船王在肉體強度上不相上下。
就像最強之矛和最強之盾。
螭吻也並非要一擊致勝,他用尾巴捆住了鐵船王,急劇收緊,就像蟒蛇纏緊獵物。
也就是在同一時間,鐵巨船上的毀滅大炮已經準備就緒。
黑幽幽的洞口像是巨獸的咽喉,聚集著能量。
幾乎天地間所有靈氣都聚集在大炮裡。
幾十裡之內,形成了天地靈氣的真空地帶。
“開炮!!!”被螭吻尾巴纏住的鐵船王命令道。
在這種僵持不下之際,鐵船王選擇能夠最快解決螭吻的辦法,即便這個決定會導致他的死亡。
洛族船員永遠會執行船王的命令,這是一群沒有情感,只知道執行命令的雜碎。
“等一下!他還在那裡。”鐵巨船上,鐵遙衝著掌握大炮開關的洛族船員喊道,她的聲音從沒有像現在這麼堅定,富有穿透性。
一向只知道聽令行事的洛族人甚至不知道該聽鐵船王的,還是這個人類女人的。
“你不是船長!不配下命令!”有一名比較資深的洛族船員冷漠說道。
他每次從陸地回來,都會給鐵遙帶回來好吃的和好玩的。
那是平時的狀態,戰爭狀態,他就像一個機器。
這艘船上的人都有病就像擁有該死的雙重人格。
鐵遙的聲音有些顫抖,“我確實不是,可我們的船長和那個巨獸在一起,如果大炮發射攻擊,他會一起死的。”
“從來沒有我們,可這是命令,洛族人會執行,而人類只會搗亂。”洛族人不理解鐵遙這種不遵從命令的舉動。
對他們來說,命令是用來遵守執行的,沒有違背這一說。
“去她孃的命令!”鐵遙有些歇斯底里,“我不想他死。”
“可是他已經快死了,這是他的價值。”
“他是該死的鐵船王,這艘船的船長,你們應該以保護他為第一優先順序!!”鐵遙歇斯底里。
身後傳來一聲震響。
她驚恐地回頭,發現心中無敵的父親被螭吻巨獸的尾巴拽倒,那巨獸的噁心巨嘴已經吞沒了鐵船王半個上身。
只要肋骨一樣的巨齒一合上,即便是鐵船王也會死去。
鐵遙現在陷入深深的矛盾,他不想當那個扣動開關的人。
她心裡哀求滿天神明:求求你們,十六天君,或是那些荒古神明,救救我的父親吧,讓他戰勝那個恐怖的巨獸,讓他回來,我需要他,鐵巨船需要他。。。。
她的祈禱似乎生效了,鐵船王把手中的武器扔掉,雙手握住螭吻腹部那張嘴巴的兩根肋骨,用力向外掰。
手臂的力量戰勝了咬合力。
螭吻發出吞嚥的驚雷聲,鐵船王脫困了。
他看到了鐵遙,目光之中沒有慈祥,只有冷漠和失望。
那目光在譴責她為什麼沒有開炮。
讓我自私一點吧父親,鐵遙心想著,對那些洛族船員喊道,“他要脫困了,海上之王要脫困了,只要他和那頭怪物一分開,我們就立刻開炮。”
洛族船員你看看我,我看看你,他們第一次產生了遲疑。
如果船上沒有鐵遙這個人類,他們或許會直接執行鐵船王的命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