七月的風開始變涼。
白晝從十兩城出發,騎馬繼續向北。
去年就是在這個季節離開華容城,如今,他又要回去了。
那裡的黑色高塔正在等待他,紅袍智者的話仍在耳邊,塵埃神座能起死回生,他必須坐上神座。
七座高塔全部現世,為什麼他要回到華容城?
為什麼要選擇華容城。
他記憶裡的那個她,精靈般的少女,烏黑頭髮總是泛著淡金色的光輝,離開那天,她的眼神充滿悲傷和期待。
她還會在那等他麼?
離華容城越近,天稷帝國計程車兵就越多。
天稷仍然沒有放棄對萬辰的圍剿,只不過萬辰加上離仙宗和天劍門,天稷帝國一時間也攻破不了。
一年裡,天稷軍隊加上血神殿攻了不下三十次城,雙方傷亡慘重,但華容城還是沒破。
目前兩方仍舊處於拉鋸狀態,天稷方把所有路都封死了,讓物資無法進入華容城。
不過凡人的圍城之計,在有了修仙者之後沒什麼實際效果,因為一些修仙者可以用空間戒指搬運物資。
趕了將近半個月的路後,白晝一路半躲半藏,避開了天稷軍隊的眼線,終於來到華容城城門前,風塵僕僕,左劍右刀,像一個俠客。
按理說滄桑這個詞很難安在年輕人身上。
不過白晝身上的氣質確實蛻變了,像經歷了很多,曾經的稚氣已經被消磨殆盡。
時隔一年,他再次回到華容城。
偌大的一座城,城門緊閉,沒有人流往來,只有他一個人現在城門之前。
宏偉的城門和城牆修修補補,比離開的時候更加破舊,傷疤縱橫。
視線越過城牆,眺望西方,那座黑色高塔如同一把黑刃直戳天際。
時間給記憶中的城市蒙上一層陌生感,和久違的熟悉感交相輝映。
城牆上的守衛看到白晝,立刻拉滿弓弦。
“來者何人?”守衛喊道。
白晝翻身下馬。“安城百刃將白晝求見。”
“安城人?百刃將?從未聽過你的名字,速速離去,否則放箭了。”
白晝皺了皺眉。“我確實是安城的兵。”
守衛明顯不吃這套,“告訴你,你是這個月第十幾個想要渾水摸魚進城的了,快點離去。”
白晝沉默,權衡一下,準備離開等晚上偷偷進城。
另一個守衛看到白晝,面露疑色,說道。“等一下,我好像認識他,你盯著點他,我去稟告。”
守衛叫住白晝。“你等下,有人去核實你的身份了。”
等了一小會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