對方知道碎霸劍訣這件事本身就很奇怪,難道閆六海就是創造出劍訣的神人?
白晝想到這,用戰之天眼觀察一下,閆六海雖是武道者,卻也是平庸的那種。
和御前比武預選賽遇到的那些雜兵半斤八兩。
那麼就剩下一種可能,就是閆六海認識自己的父親或母親。
一開始在馬車上,閆青青提到閆家找他是因為一位故人。
碎霸劍訣是父親帶回劍族墊桌腿的。
如果閆六海從一本劍訣就猜到他的身份,只能說明,父親在獲得這本劍訣的時候,閆六海也在旁邊,而且知道這本劍訣的去向。
這樣就能說得通了。
眉毛長於常人的閆六海繼續說:“我這輩子有三個朋友,我們四個人在海外冒險的時候,有幸看到修煉此劍訣的神人,他使出這一招,平常一劍便能斬開山川,全力一劍能分開大海,我們離開的時候,那神人把碎霸劍訣送給了我的其中一位朋友。”
那位朋友就是劍往生麼?我的父親,不是親生勝似親生。
白晝目光充滿疑惑,不確信地問道:“你們去海外做什麼?”
閆六海往池塘撒了一把魚食,池水裡的魚爭相冒出來,搶奪食物,翻起粼粼波光。
看著那些爭搶食物的魚,似乎給了閆六海足夠的優越感,“人的眼界太過狹隘,以為這片土地就是全世界了,我們四人中有一個人想看看世界的真實樣子,所以我們從鐮刀灣啟航了,我是航海士,我的眼睛能看透天氣和潮汐,我們一起穿越了不滅的火之海,遨遊了真正的世界之外。”
“我們見識到了很多國度,有的十分貧窮,有的則比天稷帝國還要昌盛,用了三年的時間我們轉遍了大半個世界,回來後,在帝都扶君城安身下來,發展一些自己的勢力,其他人負責明面的事務,而我因為樣貌可怕,負責暗地裡的髒活,我的發家史不怎麼光彩。”
白晝皺了皺眉道:“你還沒說你那三位朋友的名字。”
閆六語氣悲傷,說出了三個名字。“劍往生,顧錯,劍小圓。”
三個名字如同晴天霹靂劈進白晝的大腦。
忍住強烈的悲傷痛楚,他並非流露出特別的情緒,語氣保持平淡地問道:“後來呢?”
“本來一切都井井有條,然而有一天,劍小圓獨自出海,再次回來的時候,是被銅屑群島的鐵船王送回來的,懷裡還抱著剛剛滿月的孩子。”
閆六海說完這句話,悲傷地看著白晝,“那個孩子就是你,雖然你長得有些著急了,但樣子不會錯,和她像極了。”
白晝沉默,他在高塔中修行四年,樣子自然跟著成長。
四年的跨度,讓他更像一個成年人。
不過被別人說長的著急,並不是件自豪的事。
“繼續說。”白晝冷冰冰地說。
閆六海說:“那時候的我暗中發展地下勢力,從不拋頭露面,你從來沒看到我,但是我卻總能看到你。”
白晝突然皺起眉頭,指著閆六海。“你是那個影子。”
這下輪到閆六海驚訝了。“你怎麼知道?”
白晝因為穿越的緣故,從嬰兒起就有記憶,想起來在剛到扶君城的時候,因為他小,母親和父親做什麼事也不揹著他。
可畢竟是穿越者,四歲之前,知道母親在帝都建立下來的勢力。
滄海桑田,物是人非,但記憶不會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