柳暮煙低聲問道:“前輩,你是來救我的麼?”
青袍道士的聲音讓她心安,但內容卻讓她結冰。“不是。”
柳暮煙一陣絕望。“你告訴我,在扶君城能找到我想的人,可我沒到帝都就被困在這裡,什麼都做不了。”
子虛道士說:“這裡就是帝都。”
“這裡就是帝都?”柳暮煙聲音像小鳥扇動翅膀一樣輕。“你給我指明道路,我被抓到這裡,你出現在這又不救我,為什麼?”
子虛道士說:“因為我在騙你,我讓你去帝都,又通知了天稷方面的人,如今天稷帝國和離仙宗敵對,他們很願意抓到千滅畫聖的三女兒,你會在整個棋局中起到很多作用。”
柳暮煙的聲音帶著失落和悲傷:“可是你為什麼這麼做?我根本不認識你。”
子虛道士笑了:“認不認識並不重要,這裡是我給你準備的搖籃。”
“你欺騙了我。”柳暮煙用盡全力撲了上去,不過穿過的卻是泡沫幻影。
子虛道士在(shēn後再次出現。
柳暮煙瀕臨崩潰。“你到底是誰?”
青袍道士說道:“每個人都有屬於自己的角色,我有很多角色,有時候,我叫道心,有時候則叫院長,有時候自稱烏有,現在子虛是我的名號。”
“你為什麼要這麼對我。”柳暮煙心真得很累。
子虛道士說:“一些外力會讓一個人軟弱,女人更是如此,我的人物設定是指引者,我指引的那個人現在不需要你,你會讓他太過安逸,我需要你讓他煎熬,讓他憤怒,讓他蛻變。”
柳暮煙說:“我不明白,指引誰?”
“你不用知道,好好在這裡待著,我來是想告訴你,離獲救的時刻不遠了。”
柳暮煙喊道:“你到底是誰?不是那些名號,我需要記住。”
“我的名字是道,是制定命運的人,通常我們是不會見面的,但是我憐惜你,為了你將來的悲慘命運,繼續等吧,會有一個英雄來救你。”
“你為什麼要做這些?就像一個木偶師。”
子虛微笑道:“木偶師,很恰當的比喻,如果非要說為什麼這麼做,因為我設定好的木偶角色因為某個漏洞開始失控,他的(shēn與魂都是我給的,所以我必須糾正這種錯誤。”
“是我麼,這是懲罰麼,因為離仙宗?還是你和父親有仇?”
“都不是,我要走了,而你也會忘記我,但是我們依然會見面。”子虛道士說完,憑空消失。
門從未開啟,屋子迴歸於黑暗,彷彿方才的一切只是柳暮煙的幻象,她不記得有誰來過。
她喃喃出聲:“英雄?來救我?”
柳暮煙走到(chuáng邊,躺在(chuáng上,竟然有種安心的感覺。
“會是你麼,白晝,你會來救我麼?”
沒過一會兒,黑暗中傳來熟睡的呼吸聲。
帝都皇宮。
黃金屋內的牆面開啟一道矩形暗門。
暗門後的屋子排列著實木書架,上面擺滿了各種書籍,上到星象天文,下到地理人文。
瞎眼的卜巫(shēn上披掛著金銀玉器,雙眼的兩個白膜渾濁不堪,戴滿戒指的雙手顫抖著捧著一本厚厚書本,表皮用不知名的銀色獸皮裝裱。
相較於那些財物,這本書才是卜巫的寶貝,此乃劍贈予他的全知之書。
由天地真理孕育,會記載一切重要的歷史事件,從誕生之伊始,到毀滅之盡頭,一切盡在書中。
“你先去一邊等我,讓火離這裡遠點。”卜巫對(shēn邊的手持火器的黑甲侍衛說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