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晝點了點頭,理解地說道:“我懂了,你是一個幽靈,對殺人很在行,可新荒風團是天稷的人,你殺他們連眼睛都沒眨一下,之前肯定做過無數次了。”
墨猙的語氣變得寒冷。“是他們先惹我的,不關你的事。”
白晝話鋒一轉。“那位說書人也先招惹的你麼?”
墨猙側過臉,黑紗下面露出完美的側臉,回答道:“那個說書人是自找的,既然你引起這個話題,我也真好想找個傾訴物件,好與壞不是看這個人的樣子,地位和性格,而是看他做過什麼。”
“說書人有他的故事,在一個嚴寒冬日,他從茶樓回家,在路邊看到一對母女在寒風中瑟瑟發抖,身上只有一條破舊圍巾遮擋寒風,說書人對母女產生了憐憫,把自己的衣服給了那對母女,還從附近的包子鋪買了幾個熱騰騰的熱包子,留下後就走了,看起來他是不是一個做好事不留名的好人?”
白晝沒有說話,因為他知道,既然墨猙這麼說,故事就不會正常發展下去。。
墨猙繼續說道:“故事到了第二天,說書人還是從那條街走,又看到了那對母女,他又做了同樣的善事,第二天,第三天,依舊如此,到了第四天,他把那對母女接回了家中,他對母女好生招待,也沒做出什麼非分之舉,那對母女也信任他,想著就這麼過日子也比流落街頭強。”
白晝說道:“聽起來是個無奈的結局。”
墨猙說:“怎麼說?”
“那對母女流落,肯定是有原因的,她們不喜歡說書先生,卻只能對命運低頭,住在說書先生家裡。”
墨猙略微遲疑一下,然後點了點頭。“沒錯,那對母女流落街頭確實有原因,她們是天稷罪犯的家屬,應該被牽連斬首的,卻因為一些原因逃過一劫,但也一無所有了。”
“後來呢?說書先生對她們做了什麼?”白晝問。
墨猙搖了搖頭。“當懸賞令掛出來的時候,說書人背叛了她們,他把她們騙到了一個地下室,露出了隱藏的黑暗一面,他像禽獸一樣玷汙了母親,讓女兒看著,那樣他便更興奮,最後官家把母女抓走的時候,可能是精神崩潰,或者又要失去自由,母女兩人都徹底瘋了,被流放到帝都的下水道區域,而說書人得到了一筆賞金,繼續自己的生活,這就是故事的全部。”
白晝看著墨猙。“那個小女孩是你?”
如果是罪人,那後背的鞭痕就說得通了。
墨猙發出自嘲的笑聲。“不,我的故事更加悲慘,我的敵人比說書人難纏百倍,我之所以知道這個故事,是因為那個瘋掉的女兒會有一段時間清醒,她向我訴說,並請求我幫她,我收了錢,自然要把事做的漂亮,她唯一的要求是,讓說書人在最高興的時候死去,他是個色棍,也是貪財之人,我給他設套,讓他死亡。”
白晝聽完故事,聲音平靜。“所以你是個殺手,替別人解決不平事?”
墨猙遲疑一下,然後點點頭。“也許稱作清道夫更合適,清理垃圾。”
白晝看了看四周的人形痕跡,長舒一口氣。“在這裡有些詭異,我們先找個地方吃點東西?”
“不了,離我遠點,在這座城市我不想看見你這張臉第二次。”墨猙突然表現出拒人千里之外的姿態,轉頭離開。
看著那道曼妙背影逐漸遠離,白晝喊道:“我想進入皇宮,你有辦法麼?”
墨猙回過頭,漂亮的眼睛流露出不可思議。“去皇宮做什麼?你想為他們賣命?”
白晝回答的很直白。“不是,我要去殺一個人。”
“什麼人?”
白晝看了看天上的雲彩。“一個位高權重的人。”
“你要殺了那個孩子?”
“什麼孩子。”
“當今人皇。”
白晝擺擺手。“當然不是,我跟他不認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