面對餘罪兒的瘋狂,白晝覺得沒必要互相試探了。()
他盯著餘罪兒。“我知道你在找一個人。”
餘罪兒沒表現出驚訝,只是點點頭。“沒錯。”
白晝在陳述一個事實。“你想找到劍無,你不殺我也是看到六言構劍術,知道我也是他的徒弟。”
餘罪兒笑道:“小師弟,你真是個小天才,劍無?他告訴你他叫劍無,真是一個可愛的人。”
“他什麼都跟我說了,你是他第一個徒弟,卻背叛了他。”
餘罪兒眼裡閃過狡黠。“沒錯,他給你講的只是故事中的一部分,真真假假,時間過了這麼久,難以分辨。”
“另一部分是什麼?”白晝問道。
“我想找到他,因為他唯一行走在這片土地上的神,你想知道我的目地麼?想知道我和劍無究竟是什麼關係麼?親愛的小師弟。”
白晝對餘罪兒的措辭並不意外,她是半日師父第一個徒弟,而他是第五個,兩人確實是師兄弟的關係。
但餘罪兒說半日師父是神,就很奇怪了。
提到半日師父,白晝能看到餘罪兒眼裡的狂熱,這個女人對半日師父有種盲目的崇拜。
餘罪兒輕輕嘆了一口氣,美人嘆息,是種悲傷的美。“你在地下高塔門前也聽到了,我被人稱作血女,在控制血液方面很有天賦,我之所以成為了血女,全是因為我們的師父,在很久很久以前,那段時間已經從這個世界抽離消失,但記憶還在。”
“我生在一個混亂的年代,小小年紀就已經是個標誌美人,任何男人看上一眼便移不開目光,但在錯誤的時間和地點,美貌並不是恩賜,而是一種折磨,那時候的世界動盪而黑暗,除了七大宗族,所有人都只能低著頭,跪在地上生活,像我這樣的流浪兒,更是悲慘,美貌如同香蘭吸引著那些被下半身支配的男人,我經歷過佔有,搶奪,拋棄,形形色色的男人讓我麻木,但時間一長,我摸尋到其中的訣竅。”
餘罪兒邪惡一笑。“我殺了第一個人,那是一個行將朽木的老人,沒人願意為了他的死懲罰我,那一次讓我認清了自己的價值,我的價值高於那些風燭殘年沒有價值的人,我一步一步往上爬,從士兵到官員,又開始取悅七大宗族的人,獲得更多的權力,利用這些權利控制另一些相較軟弱的人,漸漸的,我的身體成為了他們互相廝殺的籌碼,誰想得到我,必須替我殺一個人,多麼有趣的規則。”
餘罪兒嫣然一笑,絕世傾城,卻令白晝毛骨悚然。
她繼續述說:“直到有一天,他來了,如同神明一樣,那時候我正在和男人做羞羞的事,他將趴在我身上的男人轟成灰塵,也許他們本來就是仇人,但我徹底被他征服了,我渴望他,開始誘惑他,他沒有跟我雲雨,只是看著我,我從那雙眼睛裡看到星辰暗滅,他審視我,只是一剎那,他知道我是什麼樣的人了,知道我不會被拯救,我也知道他永遠不會愛上我。”
“這隻證明你是個娼婦,後來呢。”白晝問道,他雖然帶著戒備,還是被故事吸引。
餘罪兒對白晝的措辭沒有生氣,繼續說:“那天過後,沒人敢再來找我,我也知道了他的名字,我們互相陪伴,他教會了我很多,他的御劍術很神奇,但我一學就會,我在這方面有很大的天賦,後來,我不用憑藉軀體和也能保護自己。”
“他拯救了你。”白晝說。
餘罪兒目光有些放空。“起初是這樣,我不知道他怎麼想的,但我是愛上他了,我和他還有他的同伴一起離開,走上一條比之前出賣肉體還艱難一萬倍的道路,在那時候我就後悔了。”
“但你是自由的。”白晝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