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晝席地而坐,將意識沉浸在虛空中,與周圍的一切都產生關聯,他在其中尋找,尋著蛛絲馬跡,不斷誘導,抓住天地靈氣的尾巴。
意識化作無形之手,將天地靈氣化為己用,天地靈氣在身體裡迴圈,滋養每一個細胞,每一塊肌肉。
白晝早就發現,在安城,天地靈氣不僅稀少,還不好吸納,使用法訣的時候,靈力消耗也是平時的十幾倍。
他想過這個問題,來到安城就感覺到了,這裡有什麼東西遮蔽了天地靈氣,修仙者的一切都是以天地靈氣為基礎,沒有靈氣就什麼都沒有。
白晝現在離第二境只有一步之差,只差一個契機。
第二個境界是為入海境,如果把人比做一條河流,入則通海,不入則閉,河水乾涸。
只有到達入海境,才會像魚入大海,到達另一個世界,整個海洋都是新的知識,任你們去挖掘,學習。
白晝隨手抓起一根稻草,試著用六言構劍術控制一下,僅剩的靈力如同流水頃刻消失,結果卻在意料之中了,稻草靜靜浮在空中。
雖然靈力消耗嚴重,但御字訣是可以短時間御物的。
白晝需要更多的靈氣,他進入靈視狀態,去感受周圍零星的靈氣。
大概一個小時後,他睜開眼睛,這次xiu lian異常困難,吸納速度慢了數十倍,空氣中有什麼東西在阻礙他吸納天地靈氣,卻抓不到源頭。
從鐵窗透進房間的光線接近昏暗,應該到了黃昏時刻。
一旁的行捕對修仙者修行見怪不怪,躺在稻草鋪上神遊天外,飯菜留了一半擺在一邊,已經冰涼。
牢門外的獄卒剛剛又喝了很多劣質的烈酒,開始打起盹兒,不一會兒便趴在桌子上打起呼嚕,口水從嘴角流出,牢房鑰匙系在腰間,快要垂到地面。
白晝站了起來,不管那個書生城主在打什麼主意,他已經不耐煩了,這裡或許能困住手無寸鐵的凡人,卻困不住修仙者。
他感受到體內微薄的靈力,足夠用了,隨即使出御字訣,輕輕勾勾手指,獄卒腰間的一大串鑰匙叮噹作響。
他一度覺得獄卒會被吵醒,但獄卒只是換了個姿勢繼續與造夢天君相會,似乎夢裡有更好的世界,不願意醒來。
水行舟聞聲起來,目不轉睛地看著白晝牽引鑰匙。
白晝放慢御物的速度,鑰匙輕輕騰起,離開獄卒的腰部的掛鉤,在空中起伏著朝牢房飛來,像被一個透明的人捧著,緩緩向牢房移動。
“喂喂,你還有這一手。”水行舟驚歎的同時充滿好奇。“這技巧見所未見,修仙者一般只能操縱自己的本命法器,你是怎麼做到的?”
白晝拿到鑰匙,做了一個噤聲的手勢,這一串鑰匙太多,花了許多時間才匹配到門鎖。
咔嚓一聲,牢門應聲開啟,獄卒也被聲音驚醒,迷茫的看到兩人跨過牢門,他拍打腦袋試圖清醒,突然意識到什麼剛要大聲呼喊。
白晝上前兩步,一隻拳頭瞬間佔據獄卒的全部世界,又去和造夢天君見面了。
“抱歉。”白晝說。
兩人緊張地登上臺階,開啟最後一道牢門。
水行舟呼喊道:“我們zi you了!”
門外二十多名身穿紅色盔甲計程車兵齊刷刷回頭,人數比白晝預想的還要多,似乎正好到了換崗的時候。
最怕空氣突然寧靜。
砰的一聲,白晝用力把門甩上,用後背抵住門。“外面人有點多。”
水行舟認同地點點頭。
預想中的撞擊沒有發生。
隔著一道門,兩邊空氣中瀰漫的謎一樣的寂靜。
“兩位出來吧。”一個憨厚帶著威嚴的聲音從外面傳來,將寂靜打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