時至深秋,雲彩有氣無力的掛在蔚藍天空下,梧桐樹的葉子由金黃轉為枯黃,整個村落呈現枯萎的姿態,一副蕭瑟之氣。
海邊小屋在這種環境中更顯孤獨。
距白晝失控打傷父親的事件已經過去了一個月了。
整件事的發生,只有劍往生一人見證,對族內的解釋是修煉出錯,把白晝之前的說法完全推翻,所有責任由自己承擔。
從德高望重之人口中說出的謊言比事實更容易令人接受。
一開始,白晝還嘗試尋找失控的原因,試過憤怒,悲傷,但都不管用,他無法調動那種力量了,連感受都感受不到。
當他問起父親細節,父親緘口不語,只告訴他。“忘了這件事吧,不管你對那力量是否運用自如,都不要再用了。”
漸漸的,白晝只能接受這個結果。
清晨,白晝從疼痛中醒來,渾身骨頭像斷掉無數次,他在這一個月裡夜以繼日的修煉碎霸劍訣,用汗水和疼痛鍛造自己。
碎霸劍訣只有三招,碎心,碎骨,碎星,看似簡單,卻蘊含著“一”的真諦。
每一招都是不留餘地的捨命殺招,追求一擊制勝,就像書中所說:一斬世間萬物,二斬地獄妖魔,三斬天上鬼神,霸氣凌絕。
用了一個月的時間,白晝已經熟練掌握了第一式:碎心。
碎心講究的是對敵人破綻的瞬間抓取,造成精準一擊,所需的力量和掌控力十分高,如果傾盡全力的一擊偏離破綻分毫,本身漏出的破綻反會被敵人加以利用,被毫不留情的擊潰。
運用碎心的力量越大,造成的傷害就越大,這對天生神力的白晝是一個優勢。
但對身體造成的負荷也是成正比的,現在白晝的肌腱就像緊繃的弓弦,隨時會斷掉。
疼痛就是獲得力量的代價,也是對自己所作所為的代價,白晝如此想到,強迫痛僵的後背脫離堅硬的床板。
一夜沒睡好,不光是疼痛作祟,而是有件事一直擱在心裡,讓他輾轉反側。
從房間走出來,隔壁的鑄劍房裡釘鐺作響。
白晝輕輕推開虛掩著的門,看到父親魁梧的後背,火花從背影輪廓的邊緣迸發出來。
白晝不知道怎麼開口,好不容易等到父親停下來,試探地問道。“父親,我聽說訓練就開始了,可是沒人通知我參加。”
白晝偶爾聽到這件事,族內將要訓練他們這一代。
並不是普通的修煉,而是為了成為修仙者做準備。
白晝努力不懈的鍛鍊就是為了這個,他一直等待父親通知,只是日子一天一天過去,父親從未提起。
明天就是訓練開啟的日子,他不能再等了。
“你不能去。”劍往生言簡意賅。
“可是劍雨笙他們都能去,連劍離別都要去了,父親,我想學仙術。”
他的父親轉過身子,通紅的雙眼如山般堅定。“你不能。”
“為什麼?因為我失控,所以你用這個懲罰我麼?”白晝說出來就後悔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