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劍族村落,和白晝年齡相仿的還有六個,全是男孩。
陽盛陰衰,意味這一代的結合繁衍會是個問題。
白晝對此一點不關心,因為沒人會把女兒嫁給他,九歲的他非常開明的想過這個問題。
最近白晝看到又有十多個劍族女人隆起了大肚子,估摸著離下次誕生祭不遠了。
據說誕生祭的煙火還是很漂亮的。
說起六個男孩,他們只比白晝大一歲,因為誕生祭,彼此生日相差不超過兩個月,他們一起學習,一起玩耍打鬧,唯獨將白晝排斥在外,只因為他是從外面領回來的野孩子。
白晝時常安慰自己,沒什麼大不了,不過是沒有朋友,時間長了就習慣了。
但這幾年,他越來越想融入那個小群體,因為他看到那些孩子,是那麼的無憂無慮,開心快樂。
加入他們,自己也能開心起來吧,他如此想到。
白晝聽從了父親的話,緊緊跟在大男孩劍雨笙後面。
劍雨笙是執劍長老的兒子,是這幫孩子裡最大的一個,有著令人舒服的漂亮面孔,和善的性格,聰明,人緣好,是標準的別人家的娃。
“不要跟著我。”劍雨笙不耐煩的喊道,怎麼也甩不掉白晝這個跟屁蟲。
白晝裝作聽不見,把臉埋在兜帽的陰影裡,他喜歡這樣,很有安全感。
劍雨笙時而加速,時而停下,白晝緊緊跟隨,在劍雨笙回頭的時候停下,向前走的時候繼續跟上。
白晝有記憶的時候就在這個村落,但是和他差不多的孩子從來都不跟他玩。
他是圈子外的存在,孤孤單單,形支影離。
父親告訴過他,孩子們都是純真者,只要天天跟著他們,總有一天會融入進去,所以,白晝選了一個最面善的。
尾隨劍雨笙穿過村落中心的小廣場,古老的議事廳坐落在這裡,廣場空地立著一座雕像和一根石柱。
石柱起初是辟邪所用,表面雕刻的都是凶神惡煞的妖魔鬼怪。
再後來族中有犯錯的,便要綁在這石柱上幾天幾夜,以做懲戒,久而久之就變成了行刑的柱子了。
白晝小心翼翼地繞過刑柱。
離刑柱七八米,是一尊兩米多高的木頭雕像。
白晝用充滿畏懼的目光打量著雕像的每一個細節。
雕像穿著苔蘚戰袍,頭部被風雨侵蝕的面目全非,但威嚴仍在,右手持一把寶劍,名副其實的寶劍,因為那不是木頭,而是一把通體冰藍的長劍,歷經風吹雨打,不沾灰塵,依舊如新。
雕像的另一隻手端在胸前,本應該託著什麼東西,可能被某個淘氣的孩子偷走了,現在擺著幾個乾枯果核。
白晝也曾近距離觀察過雕像,對比雕像令人恐懼的事實,有趣的是雕像基座被人刻上一行字:四小聖,永遠的朋友,一輩子不會傷害彼此。
下面是四個圖形,正方形,三角形,圓形和稜形,像是某種暗號。
從痕跡磨損的程度來看,應該刻上去很久了,被歲月打磨的只剩下個輪廓。
木頭雕像除了這些沒什麼特別之處,但白晝看著就是感到心悸,每次都遠遠的繞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