餘罪兒款款走來,曼妙的身體貼在白晝胸膛上,誘人的臉龐湊到耳邊,聲音輕得像蜘蛛在面板上爬行。
“從吞下血蠶那一刻,他們就屬於我了,只不過我不知道你在他們心中這麼重要,他們說你只是個外族人,求我繞你一命,說什麼生為兄弟生,死亦為兄弟死的蠢話,我一時感動便答應了,可這不是我的風格。”
白晝感覺女人撥出的香蘭灌進自己的耳朵,血液突然凝結,他從沒像現在這麼害怕過。
餘罪兒雙臂抱住白晝,突然調皮的一笑,飽滿誘人的嘴唇印了上去。
過了很久。才戀戀不捨地分開。
餘罪兒舔了一下嘴唇,彷彿回味無窮。
“白晝,你長得可真好看,尤其是那雙眼睛,真可惜。”
“可惜什麼?”白晝感覺嗓子裡像被什麼堵住,突如其來的親吻讓他不知所措。
餘罪兒輕笑道:“可惜你的生命在此結束,不過不重要了,反正這世界早晚都會湮沒在恐懼之中,劍族也只是提前步入應有的結局,你很幸運,不用經歷真正的地獄。”
“這對我來說就是地獄。”白晝嘴唇上彌留著絲絲甜意。
“你所經歷的這場慘劇,不過是即將到來那場鋪天卷地的血海里的一朵小浪花,那是連我都懼怕的結局。”餘罪兒說完,轉身離開。
“你為什麼要這麼做!”白晝喊道。
餘罪兒停下腳步。“有這麼一句話,祖先犯過錯,後代來償還。”
看著女人曼妙的背影,白晝想要提劍上去,以命搏命。
但是身體卻被莫名的恐懼支配,動彈不得。
餘罪兒身上溢位的氣息能令萬物凋零。
在她親吻他的時候,沒有rouyu上的感覺,那是一種超越了生死界限的恐懼。
當那道倩影消失在視線裡,白晝渾身無力,跌倒在地上。
他哭了,被恐懼支配的他失去了一切,可憐而可悲。
“我的世界不是這樣的。”白晝自言自語,樣子又可悲又可笑。
周圍全是屍體,這次戰鬥中,白晝彷彿本身就是披著人皮的怪物,那些肢解後的屍體,大多都出自他手。
他再次想起父親,可悲的是,最後連父親的屍體都沒有找到。
這兩天發生的事,像另一個殘酷世界生生砸進白晝原本小小溫馨的房間,將一切都碾碎。
唯剩一個人,兩把劍。
“咳咳!!!”白晝猛地吐了一口血。
體內有什麼東西,開始反噬撕咬,
白晝堅持站起來,朝著醫師家方向踉蹌前行。
起初痛苦還可以忍受,勉強能走,白晝以為妖怪內丹開始產生副作用了。
隨著疼痛越來越強烈,他意識到是身體裡出現了不好的東西,像是一種致命毒藥,正在從內部摧毀他。
一股疼痛鑽心而來,白晝失去平衡撲倒在地。
一步一步艱難爬行,他必須去尋找一些藥物。
醫師的房子就在眼前,卻像隔著刀山火海,一條由刀劍鋪就的道路。
白晝竭盡全力地爬行,手指扣進泥土,雙腿胡亂的踢蹬,腹部與地面摩擦令血液不斷從腔子裡咳出。
眼前的世界蒙上一層黑色的霧氣,並開始劇烈顫抖。
痛苦越來越強烈,白晝知道自己快不行了。
這時候,巨大的黑影擋住了陽光。
白晝迷惑不解,族人全死了,兄弟們跟著血神殿主離開了,這時候還能有誰?
“哦,該死的,你怎麼這樣了?”
是黑熊王的聲音。
白晝以為它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