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晝有些出神兒,確實像劍臣說的那樣,自從劍歷回來後,族長和長老們心力交瘁,彷彿預兆壞事即將到來。
慶幸的是劍雨笙因為一些原因,這次沒跟運輸隊一起出去。
白晝將兄弟劍放在桌子上。“運輸隊出了秘徑就有天劍門護衛,為什麼還會發生這樣的事。”
劍臣搖搖頭說:“兩個國家在打仗,修仙者在北荒不受歡迎,天劍門不派人護衛很久了,都是靠我們自己。”
白晝說:“他們都打好久了,因為什麼。”
劍臣說:“無非是錢與權,我父親聽運輸隊的人說,天稷皇帝把稅收提高了五成,天下十州內民不聊生,蒼州王進諫,被攝政王贏無毅砍了頭,蒼州王之子趙凡印得知訊息後便在剎那古城舉兵反了,那些吃不上飯的小城都加入他麾下,立國號為萬辰。”
白晝努力消化這個資訊,剛想說什麼,看到劍臣衝他使了個禁聲的眼色。
三叔剛好從房間出來,端了一盆兌好的黑色靈液,放在邊上。
又從懷裡掏出一塊摺疊的牛皮。
攤開牛皮,大大小小數十枚銀針整齊排放,勾針三絕,是劍族人獨特的紋身方法。
黑色靈液不受控制在水盆裡擴散蕩漾。
“劍往生之子,我們開始吧。”三叔說。
白晝點頭。
他的手腕與手肘處被羊筋勒得死死的,血液終止流通。
劍臣在旁擔心道。“忍住,小七。”
“你小子第一次都被嚇傻了,還勸別人?讓開一點,好好給我學著。”三叔對兒子一點不留情面。
三叔把袖子挽上去,漏出佈滿黑色文字的精壯手臂。“可能會有點疼。”
白晝咬緊牙關,用眼神告訴三叔,這就是他希望的。“來吧!!”
三叔命令道:“把手伸進去盆裡。”
白晝將手伸進裝滿黑色靈液的盆中。
黑色靈液宛如活物,透過毛孔鑽進面板。
頃刻間,盆中的液體便被手臂吸,著實詭異。
黑色液體進入面板後,在內層漫延侵略,像沾滿墨水的墨筆浸入水中,不斷擴散,伴隨著無窮無止的疼痛。
第一波侵略在羊筋勒緊的胳膊肘處停止,然後返回。
像大海起潮退潮,在小臂上一遍又一遍地浸染。
“黑手是劍族的圖騰,也是我們力量的源泉。”三叔莊重地說,拔出牛皮上數十根銀針,扎進白晝小臂上,轉頭對劍臣說。“仔細看。”
“太密集了,看的我頭皮發麻。”劍臣在一邊吐槽。
三叔動了起來,十指如飛,銀針飛舞。
白晝小臂面板裡的黑色靈液被銀針牽引,像一條條黑色小魚在水中翻躍出頭。
紋黑手這種事,三叔已經做過無數次,他一邊用銀針勾勒古老神秘的黑色文字,一邊唸唸有詞,要紋的文字太古老,他只會念,卻不懂含義。
白晝咬緊牙關,因為這非常的疼,好比裁縫用針在面板上繡花。
當三叔不在唸念,漆黑的靈液變成神秘的文字,沉澱在白晝小臂的面板中。
“好了。”三叔擦了擦腦門的汗。“你現在是一個真正的劍族人了。”
劍臣佩服地看著白晝。“你可真能忍,愣是一聲沒吭。
白晝抬起手,手臂被古老的黑色文字填滿,表皮深處還在隱隱作痛,但心裡高興的要死。
他成為了黑手,成為了真正的劍族。
“三叔,父親說你是劍族最厲害的紋身師,真是太對了!”白晝誇讚道。
“不,是世界最好的,獨家秘技,僅此一家!”劍臣驕傲的替自家父親回道。
“臭小子,用不著你拍馬屁,你學會了麼?”三叔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