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為什麼要我扶著這兩個笨蛋,它們也會飛。”螭吻停在半空,發出悶雷般的聲音。
王邪淡淡說道:“閉嘴,螭吻,它們是你哥哥。”
“難道你想扶地上那個可憐的醜八怪?”長著鷹鉤鼻的男人說道,他是二子睚眥所化人形。
“不,我才不會讓蟲子登上我的後背。”巨獸螭吻說,它的眼睛像搖擺不定的綠色鬼火。“神上,我肚子餓,可以吃了那隻小貓麼?”
刑飛羽聽到螭吻的話,抱緊白虎,恐懼地看著空中張開血盆大口的巨獸螭吻。
他這輩子從未如此恐懼,他不能沒有阿毛。
王邪嘆了口氣,“不行,你也聽到了,他是我兄弟,走吧,還有很多事要去做,懲戒叛徒,還要為你們死去的兄弟報仇。”
王邪站在螭吻背上,俯視著刑飛羽,冷冷說道:“少主,我不需要你了,但依然決定留你一命,如果你想殺我,或者阻止我,就來天稷帝都吧,我會在那等你,當白晝不在,黑夜永存之時,你會在帝都仰望黑暗之神降臨。”
刑飛羽抬頭仰望,站在螭吻上的王邪已經不是他認識的那個人了,就像歷史中的刑刻命一樣,徹底成為了轉世邪龍。
九子螭吻在空中戀戀不捨地掃了白虎一眼,一扇翅膀,呼嘯而起。
不消片刻,就只剩下一個黑點。
刑飛羽一個人怔怔無神,周圍都是同門殘缺的屍體。
黑點在天空上轉了個圈,加速飛向遠方。
白虎輕輕舔舐刑飛羽的手背,試圖安慰主人。
刑飛羽看著黑點的方向,不由地顫抖。
“千羽閣………”
刑飛羽翻身騎到白虎背上,開始追逐天空中的那個黑點,九子螭吻並未飛向遠方,而是掉頭飛往千羽閣。
千羽閣。
刑莊單手拄著頭,他好久沒這麼焦躁了。
操命龍珠在眼皮底下失竊,他氣得發瘋。
吞天玄蟒感受到主人的憤怒,盤在一起,吞吐猩紅的蛇信。
刑莊透過刑飛羽的描述,已經知曉偷盜龍珠的人是他的老熟人,同是荒古七宗族,鬼族的鬼無常。
鬼無常也是邪龍七魔君中的鬼魔君,對混沌邪龍忠心耿耿的那幾人之一。
刑莊越想越氣,那該死的穿斗篷長手長腳的異形,據說被月宗那位大人消滅了,如今卻潛入千羽閣,偷走了操命龍珠,那個王邪肯定就是他的內應,
刑莊越想越不對,為什麼王邪要帶著刑飛羽進入密室,鬼魔君又為什麼沒有傷害刑飛羽,卻將王邪刺了個半死。
半死,就意味著沒死。
據刑莊的瞭解,鬼魔君得手後,從不留活口。
那個王邪在這件事裡又起到什麼作用?
刑莊從來沒了解過王邪這個人,平庸的王邪,無法獲得控獸烙印,境界也一直停滯在高不成低不就的第三境,在千羽閣如同空氣般存在。
但現在來看,王邪來路不明,就如一潭死水,黑深不見底,當初是吞天玄蟒在幽暗森林發現了男孩,卻沒吃掉他。
“你有什麼瞞著我麼?”刑莊對盤在一側的吞天玄蟒說。
黑色巨蟒並未作出回應。
“王邪。”刑莊的目光越來越寒冷,心裡也越來越涼。
對刑飛羽更是極度氣憤,在他要審問王邪的時候,那個笨蛋兒子竟然把人救走了。
幾乎可以斷定王邪就是鬼魔君放在千羽閣的一顆棋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