刑飛羽輕輕敲了敲門。
裡面傳出威嚴的聲音。“進來。”
千羽閣閣主駝著背坐在妖獸頭骨堆砌的寶座上。
頭骨寶座旁邊盤踞一條黑色蟒蛇,一動不動,似乎在沉睡。
刑莊的面容還保持中年人模樣,只不過面板像經受海水洗刷無數遍的礁石,呈現一種沒有生氣的光澤。
此刻刑莊眉毛也如同兩條蛇扭在一起,讓本來就很難看的臉更加醜陋。
刑飛羽遺傳了父親的醜。
刑飛羽面無表情。“怎麼了父親,您已經很久沒召見我了,我以為您早就忘了我這個醜兒子了。”
“別廢話,收拾收拾離開這裡。”刑莊說。
刑飛羽愣住了,他和父親的關係是不好,但也不至於把他趕出千羽閣。“您讓我去哪裡?剷除敵人,還是什麼任務?”
刑莊雙眉之間的溝壑變得更深了。“恭喜你擁有了一段姻緣,我與千滅畫聖定下了親事,你要去離仙宗迎娶他的小女兒柳暮煙。”
“父親,我的姻緣自己做主就行了,任何女人看到我的臉都只會尖叫,我不去。”
刑飛羽自嘲地笑了笑,他天資卓越,卻繼承了父親的醜陋。
刑莊冷聲說:“柳暮煙是堂堂離仙宗主之女,身份高貴,你不過是個私生子,若不是你的哥哥都成家了,怎會輪到你,你以為我當初為什麼把你從青樓母親那接回來,我培養你成人,你就要履行責任。”
刑飛羽雙目噴火,那雙眼睛是他身上唯一的亮點,如永不熄滅的火焰,總是充滿鬥志。“我不想成為你的工具,也不想娶什麼畫聖的小女兒!!”
啪——,清脆的一聲。
無形的力量在刑飛羽臉頰留下一道通紅的掌印。
黑色蟒蛇從睡眠中醒來,吞吐猩紅的信子。
刑莊語氣冰冷。“永遠不要對我漏出這種眼神!滾出這裡。”
“樂意至極。”刑飛羽行禮告退,他已經習慣了,這就父子的相處方式,火藥味一直瀰漫,戰爭從未熄滅。
“這件事容不得你反對。”
身後傳來閣主的話,刑飛羽摸著紅腫的臉走出房間。
王邪還在外面等候,白虎湊上來蹭刑飛羽的腿。
“乖阿毛。”刑飛羽摸了摸白虎毛茸茸的大腦袋。
王邪恭敬地問:“怎麼了少主?”
“不要叫我什麼少主,閣主要我動身去離仙宗,娶個從來沒見過的女人。”
王邪撇撇嘴,表示同情,“你要做好準備,被指婚的通常都是醜八怪,你就是活生生的例子。”
刑飛羽嘆了口氣,表示自己很無奈。
王邪安慰道:“沒關係,我會和你一起離開。”
“這算是一個好訊息。”刑飛羽感激地看了王邪一眼。
王邪是他的好朋友,從小一起長大。
那時候刑飛羽找到的白虎還是個病秧子幼崽,父親堅持要他扔到森林裡。
他抱著白虎邊哭邊走,就這樣與王邪在森林裡相遇。
第一次看見王邪有種說不出的詭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