得知匿行獸皮,白晝沒有直接去野獸營地,而是饒了一個大圈,潛入老族長家,去找人幫忙。
劍長卿身為當代族長的孫子,從小在老族長身邊耳燻目染,讀的書是最多的,對族人的瞭解也是最詳細的。
白晝偷偷從窗戶翻進去,小心翼翼不發出一點聲響。
等到他回頭,發現劍長卿端坐在書桌邊,一手拿書,面無表情地看著他。
白晝尷尬地笑了笑,在劍長卿身邊找個地方坐下。
燈光打在劍長卿臉上,顯得線條很柔和。
在白晝心裡,劍長卿一直是個很隨和的人,而且有著和年齡不相仿的睿智,大概是書讀太多的緣故。
劍長卿放下手中的書,率先說道:“白晝,你知道,不管什麼時候我們都會幫助你。”
“我不想把你們也捲進來。”白晝抓起桌子上的堅果,剝去外殼輕輕拋進嘴裡。
“我看是你對別人缺乏信任,這不是好事,反而會孤立自己。”
劍長卿一語中的,白晝沒有否認。
劍長卿繼續說:“劍雨笙和我們談過了,每個人都會無條件幫助你。”
“謝謝。”白晝說,他一直沒來找劍長卿幫忙,就是感覺對方沒有幫他的義務。
但是今天劍長卿說的話,讓他感覺自己可能錯了。
七個人一起學習,訓練修行,總會或多或少產生友情。
白晝和劍長卿在某一點上很像,就是不愛說話,不善表達。
一股尷尬的寂靜持續了很長一段時間。
劍長卿重新抬起手中的書本,不經意地問:“告訴我,白晝,有什麼能幫到你的,還是你只是餓了,要是沒事,我就繼續看書了。”
白晝拍掉掛在身上的堅果殼。“有事有事,我想知道先族長劍重山的事,其他人都不肯跟我說。”
“你怎麼突然好奇這個?”劍長卿問。
“這很重要,我發現這次死人跟先族長有關係。”
“怎麼說?”劍長卿被提起興趣。
白晝將跟蹤煙花師父和發現墓碑上血字的事講給劍長卿。
“這麼說,此事確實有些蹊蹺,不過你還真找對人了,對於先族長我倒是有些瞭解。”劍長卿打了個哈欠。“都是我爺爺逼著我背《歷代族長紀實》,裡面記載劍重山的有很長一段。”
白晝立刻端坐好,做出聚精會神聽課的樣子。
劍長卿嘆了口氣。“這又不是上課,長話短說,應該是二十年前,劍重山當族長的期間趕上自然災害,種子不發芽了,林海里的野獸也消失了,總之一切能作為食物的都變得十分珍惜,很快族裡就斷了糧,不少人活活餓死,先族長劍重山最後把自己糧食都分給其他人,餓死了。”
“這麼說,他是一位無私的人。”白晝說。
“沒錯,很少人能做到他那樣,據記載,那時候劍族不止現在這些人,先是餓死不少人,緊接著疫病橫行,又奪取一批人的生命,最後才變成現在這樣子。”
白晝問:“死去的老木匠和教書先生都曾是長老,煙花師傅也是,兇手跟他們必定有著看不見的關聯,書裡有寫劍重山和三位長老有什麼仇怨麼?”
“這我不知道了。”劍長卿說。
白晝揉了揉太陽穴。“再多告訴我一些,劍重山的其他事。”
“你還有時間麼?今天晚上外面好像很熱鬧。”劍長卿問道。
“兇手今晚找上煙花師傅,劍厲卻帶著人挨家挨戶搜查我,你快點講就行。”白晝催促道。
劍長卿從旁邊書架找到《歷代族長紀實》,翻到劍重山那頁,開始講述。“劍重山,十歲完成血之試煉,二十五歲任職劍族第七百六十三任族長,任職時間六十年,期間族內太平,族人都稱他鬼面雙劍...”
“停!”白晝喊停。
“怎麼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