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我…我……”柳桃半天我不出一個字來。
“兩年前我聽過你的梁祝。”羅君道,“那時候你們戲班子還在南邊,在一個縣城裡搭臺唱戲賣票,我路過聽過一次,那個時候我就很喜歡這個故事。”
柳桃不好意思地道:“那個時候我唱的還不好。”
羅君點頭:“確實,和現在比差多了。”
“那您是知道我們戲班子來滬上,專程來看的嗎?”柳桃大著膽子問。
“不是,是理查酒店的服務員告訴我有一個新來的戲班子梁祝唱得還行,祝英臺唱得尤其好,我才讓他們幫我訂票看的。”
“那您…是要捧我嗎?”柳桃大著膽子問。
“不是。”
柳桃已經有點想哭了:“那您是……”
羅君從兜裡掏出珍珠項鍊,遞給柳桃,柳桃傻傻接過有些搞不清情況。
“我本來是想吃晚飯的時候再給你的,但我看你現在應該也沒什麼心情吃晚飯了。”
“我做人這麼差嗎?”羅君道,“我在追求你,你一點都看不出來?”
柳桃已經完全呆滯了。
她紅著眼,脫口而出:“那您會娶我做姨太太嗎?”
“不會。”羅君搖頭。
柳桃的腦子已經徹底轉不過來了,一眨眼,淚眼唰地一下就落了下來。
“鳥只會有一個伴侶。”羅君說,“直至任何一方死亡,都只會有一個。”
柳桃吸著鼻子:“對不起,您說的話太深奧了,我聽不懂。”
“我也只會有一個伴侶,直至一方死亡,都只會有一個。”
柳桃呆呆地看著羅君。
“我不會有姨太太。”
“我只會娶你當我的妻子。”
柳桃沒忍住,一眨眼,眼淚又掉下來了:“可是…娶一個戲子當正妻,您會被笑話的。”
“我無所謂。”羅君道,“是我娶老婆又不是他們,關他們何事?”
“你的陳皮湯什麼時候煮的?”
柳桃看了一眼飯盒:“早上。”
“給我吧,涼了更難喝。”
柳桃下意識把飯盒遞過去,羅君開啟,裡面赫然是陳皮銀耳蓮子湯,還很貼心的配了一個勺。
“陳皮茶…這麼多料?”羅君皺眉。
“嗯。”柳桃呆呆地點頭,然後反應過來,連連搖頭,“不是不是,這是陳皮……”
“不是什麼?”羅君已經嘗第一口了,“味道還行,為什麼柳班主一直不讓你自己煮?”
柳桃臉上全是喜色:“味道還行是嗎?這幾天我一直在和阿紅姐學,我加了紅糖、鹽、銀耳、蓮子和陳皮,阿紅姐也說我煮的有進步。”
“您要是喜歡,我以後天天煮給您喝!”
秦淮離開了記憶。
離開記憶前,秦淮只有最後一句話要說。
呵,狗糧。
怪不得羅君隻字不提,敢情他的記憶,全是狗糧。
呵,畢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