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滌等人怡然自若,神態未有一點變化,似乎眼前發生任何事,都不足以觸動他們。就連受了傷的竇啟鳳亦是如此,她不惜以自己為誘餌,似乎在故意激怒俞尚行。
俞尚行的憤怒可想而知,但夏滌四人看在眼中,並無歉意,反而有絲絲自得之情。
這時,一人站了出來,她怒目而視。
“俞宗主,你為何要傷害竇妹妹?我們一片熱枕之意,赤子之心,懷著對御獸宗無限的敬意,前來此地,是為了略盡綿薄之力。俞宗主貴為一宗之主,尚不知感恩,卻仗勢妄為,威脅我等。是可忍孰不可忍,還請俞宗主給我們一個解釋,不然……”
馬玉瑩站了出來,她一副主持正義的樣子,似是受盡了委屈,為眾人鳴不平。
俞尚行已經大致摸清楚了眼前四人的套路了,他們不過就是藉機生事,不至於落人口實。俞尚行心中冷笑,夏滌自以為糾集了一眾青州三教九流,便能抗衡御獸宗了。
夏滌錯了,而且是大錯特錯。
俞尚行不再遮遮掩掩,全身的氣勢滾滾而出,周圍空間瞬間就變了。元氣受到了俞尚行氣勢的擾動,變得狂暴起來,雷鳴電閃,風咽雲湧。
這是攻心!
俞尚行身體雖然有傷,但此刻他卻完全不顧,全力鼓盪自身的元力。這一刻的俞尚行,展現了他巔峰的實力。俞尚行的威勢如同瀚海一般,讓夏滌四人心中一動。
夏滌和袁賁怚早已經見識過俞尚行的實力了,自然見怪不怪。但是馬玉瑩和竇啟鳳卻是初次感受俞尚行的實力,莫不是心中駭然。
馬玉瑩和竇啟鳳不過是合氣化靈三境的修士,面對俞尚行的威勢,自然毫無反抗之力。這二人目瞪口呆,眸中湧起了驚懼之色。如果再無他人阻止,這二人便會在俞尚行的威勢中崩潰,心中再也生不出敵對之意。
夏滌自然明白其中的因果,他不會讓俞尚行得逞的。夏滌哈哈大笑,聲音如同黃鐘鳴音,撼人心神。
馬玉瑩和竇啟鳳在這聲音中,紛紛清醒過來。她們莫不是後背冷汗淋漓,衣衫盡溼。再看向俞尚行時,馬玉瑩和竇啟鳳明不敢以正眼視之,反而低眉順眼,顯然她們都有懼意了。
夏滌眉頭微皺,這可不是一個好跡象。如果同盟的心散了,那也就宣告此行的失利。夏滌當然不允許出現這樣的情況,他當即滿臉笑意,不過怎麼看,這笑容似乎都不懷好意。
“俞宗主修為卓絕,當世無人能及,實在令在下佩服!不過我觀俞宗主的威勢以及周身元氣的流動情況,似有異樣。俞宗主的威勢雖然強悍,無人能擋,但後勁薄弱,似有不濟之象。而俞宗主周身的元氣,執行流暢,而且綿延不絕。但在下察覺到,俞宗主元氣執行之間,有千分之一息時間的滯塞。”
夏滌之意,明顯不過。只要是修行之人,就會明白夏滌一番話的含義。
俞尚行面色難看,他想不到夏滌的修為又精進了。俞尚行已經極力掩飾自己的傷勢了,但還是沒能逃過夏滌的雙目。
這也算是俞尚行的失策吧,不過俞尚行並沒有放在心中。他雖然受傷了,但面對眼前四人,他還是遊刃有餘。
夏滌說罷,又看向了他的兩位盟友。夏滌眸中精光閃閃,臉上更是自信之色。顯然這樣的狀態,讓馬玉瑩以及竇啟鳳心中稍安,沒有了後顧之憂了。
“哼,我再說一次!我御獸宗之事,與各位無關,速速離去!不然,莫怪俞某不客氣了!”
俞尚行明確自己的意思,這裡不歡迎夏滌等人,望他們有自知之明,御獸宗不是他們可以覬覦的。
夏滌四人背對著俞尚行,周身元力溢位,將他們與周圍的空間隔絕。他們彼此看了看,眼中神色各異,有猶豫,有果決,也有絲絲的懼意。不過最後,三人都看向了夏滌,顯然他們是以夏滌為首的。
夏滌陰晴不定,過了片刻,他的眼神凜然、決絕,沒有一絲溫度。其餘三人見夏滌如此表情,自然明白了夏滌的意思。
四人又面向了俞尚行,臉上又換上了笑意。
“俞宗主,此言差矣,御獸宗之事就是青州之事,更是我青州各大宗門之事。如今御獸宗內有變,我等憂心忡忡,不敢坐視不理!俞宗主,我想你一定能理解我們的一片苦心吧?”
夏滌言辭犀利,更是扯上大義的旗幟,讓人覺得十分的有理有情。但俞尚行可是一個軟硬不吃的人,不管夏滌如何巧舌如簧,俞尚行沒有絲毫動搖。
“夏宗主,我的話已經很清楚了,別和我說這些沒用的!今天,我俞尚行在這裡,你們休想跨過此處!”
俞尚行點名道姓,戳破了夏滌的假仁假義。俞尚行實在是沒心思和這群居心叵測的人,虛與委蛇,他更關心宗內的情況,邋遢道人的情況。
“呵呵,俞宗主還是如此目中無人,妄自尊大啊!”
說話的不是別人,正是虛瞑門的袁賁怚。袁賁怚一臉憤然,對於俞尚行,他心中痛恨。望迎峰之仇,袁賁怚記在心中,他一直伺機報復。此次事件,正是絕佳的機會。
“又是你,望迎峰還沒讓你吃夠苦頭嗎?”俞尚行毫不留情,直揭袁賁怚的痛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