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次覺醒的二牛早已是安格利斯最親密的戰友甚至是親人,他此時耳中心中不斷翻湧的都是二牛發出的陣陣淒厲慘叫,以及二牛體內不斷傳來的爆炸聲。
安格利斯握著二牛的手青筋暴起,卻不敢注入能量甚至不敢移動分毫,只能在心中不停地呼喊和安慰,他已經忘記身在何處也忘記了還有個強大的對手,他甚至忘記了自己的傷勢,任由往生劍緩緩變短縮回文道丹手中,任由傷口血液噴濺,浸染了他的衣襟褲頭手臂和胸前的二牛。
隨著鮮血不斷浸潤,隨著心中波瀾越發激動,安格利斯在某個瞬間似乎打破了未知的隔閡,他只覺得全身同時傳來能量肆虐帶來的劇痛,原本對於能量傷害無感的他第一次感受到了能量在體內破壞的傷害和絕望。
一剎那,他更加明白二牛的感受,共情而傷痛的眼淚不可抑制地滴落下來,融入血液流淌到二牛身上。
文道丹站立在不遠處的虛空之上,往生劍已經縮回原來的長度,靜靜地被她握在手中,可她此刻卻是心潮湧動。
往生劍平日寄託在她手臂的紋身內,只有使用的時候才會化為實體,而往生劍因為太過強大,所以每次出現都只顯現三分之一威能,其餘三分之二則封鎖在兩個紋身之內。
只有面對最強大的對手,往生劍才會被激發出完整的姿態。
可這種超規格的強大必然需要付出代價,文道丹此時和二牛的狀態不遑多樣,一樣全身疼痛,那是一種無數密密麻麻尖刺對著全身每一毫米面板規律性扎刺的疼痛。
一波接一波,一浪接一浪,所有表皮細胞一視同仁,她的頭皮、眼皮、嘴唇、胸口直至腳指甲內每一秒都傳來三次整齊的刺痛。
她不出話也難以移動,甚至剛剛的往生劍也是自己自發縮短,而文道丹能做的只有咬牙等待。
這個反噬很規律,無論她解放多久,之後都是全身疼痛30秒,現在已經過去接近一半。
她一邊忍痛一邊等待一邊注視著安格利斯,她很清楚自己剛才的那一瞻往生光”有多強大,若非二牛擋格,若非安格利斯是無能者,恐怕就直接化虹而去了。
有點可惜了。
二牛比她預計的更決絕。
剛才的一擊,二牛在最後時刻居然主動擋在安格利斯身前,甚至不惜讓往生劍洞穿那隱藏的裂縫。
沒有了無盡光領域的籠罩,文道丹和往生劍無法“預測”未來,才會讓這必殺一擊給二牛擋下,否則一劍破頭,哪怕是無能者也絕無生理。
此時,安格利斯如同發神經一般表情連變又哭又叫,卻又不趁機攻擊自己,文道丹表示看不懂,等30秒結束,她立馬摸出一顆藥丸塞入口鄭
皺眉看著發瘋的安格利斯,文道丹再次緩緩舉起了手臂。
便是此時,原本陷入自個兒精神病演繹的安格利斯突然像是回魂一般,他突然抬頭,眼中燃起紫青色烈焰。
與之呼應的,是安格利斯手中的二牛。
原本應該已經油盡燈枯的二牛猛然爆發出無盡紫青色毫光,戰鬥空間中再次燃起了滔火勢,不過不再是橘紅色的,而是紫青色的火焰。
“第三次覺醒,哼。”往生劍沉穩而無情的男聲在文道丹意識中響起,不知為何,文道丹感覺那聲冷哼中有壓抑的怒氣,彷彿在不忿低階對手的突破,也像是在不滿她的弱。
另一邊,二牛身上的毫光越來越濃,甚至沿著和安格利斯的血液通道回溯到他體內,將其變成了紫光人。
安格利斯此時只覺得疼痛雖然還在,但卻如同陷入了舒服的羊水之中,快樂,舒服充盈了他的腦海和意志,讓他舒服得只想不斷在這個羊水中暢遊,沒有煩惱,沒有哀傷,哪怕傷痛也是讓人舒服的傷痛。
他的意識發生奇妙的變化,身上的內建能量構建在此時突然開始全速運轉,所有的能量包括構件汲取的能量都毫無保留地向著他大腦運轉過去。
安格利斯完全不知道身體的變化,他失去了所有感知,只有滿滿的舒適和幸福感,沒有視野,沒有嗅覺,沒有觸感,什麼都聽不到,痛苦消失了,極樂似乎已經來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