站在張湯一側的汲黯見張湯吃癟,便是冷哼一聲,小聲嘀咕道:“真真是無恥小人”。
若是放在平日,汲黯如此說之,張湯定會出言令其難堪之,但此時真正令自己說不出話來的乃是殿下,張湯便只得默默忍受汲黯之譏諷。
“張卿不必如此,這義縱也算的上是一人才也”,劉榮呵呵一笑,便不再開玩笑。
“二位卿家是何看法?”,劉榮是問主父偃與汲黯道。
汲黯卻是言道:“回陛下,臣以為,那河南郡之周德,乃是一大才也”。
果不其然,即便是再無私心之人,在面對學派之爭之時,也是會如此心聲偏袒之。
然主父偃雖是後又學儒,但其本質還是一縱橫家之人,對這十人卻是都無甚好感,但既然殿下問起來,自然還是答之。
“能透過殿下所設之科舉之人,定然皆是有才學之人”。
之後,劉榮便是令這三人盡皆告退離去之,然其自己卻是在殿中一陣踱步,看來此次科舉也不僅僅只是能選拔人才,這也是在考驗自己之馭人之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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翌日清晨,天剛矇矇亮之時,在長安城中各處,便有數架馬車,從各處往宮門外而去之。
然劉榮原本是想,在長安城中一府邸之中,召見他們,但後來細思下來,似乎有些不妥,便將此稟報給了老爹,得其之批准,令其盡皆到宮中而來之。
早早劉榮便是派人到了司馬門外等候之,待其盡皆到來,那侍從便是領著眾人一同到了一偏殿之中。
“諸位先生在此稍坐,殿下稍後便至之”,言畢,這侍從便離去之。
如此,這殿中,除了這十人,便再無旁人也。
待坐定之後,這十人中其中一體格壯碩之人便是行禮言道:“在下公孫賀,見過諸位……”。
然公孫賀與曹崢一般,皆是列候之子嗣也,只不過其家族並未像平陽侯世家子一般之源遠流長之,然其父封平曲侯,公孫渾邪,還是在一年前之平定吳楚叛亂之時,隨周亞夫破吳楚大營之時,立下大功得封平曲侯。
固此,曹崢自然是與公孫賀相識之,待其言畢,見無人言語,便是接著話茬便言道:“在下曹崢,見過諸位同進!”。
待其言畢,其餘之人便也是各自報上了其之家世,與其所學之學說。
然一番談論之後,曹崢與公孫賀兩人便是搭上了話茬,坐到了一處而言之。
“曹兄此來可是平陽侯所令之?”。
聞此言,其一旁之曹崢便是呵呵笑道:“是又不是矣”。
“家父的確是說過,要我參與此次之科舉,然此亦是我所願之,不想卻能透過晁御史所擬之考題,當真是僥倖”。
聞此言,公孫賀是一點頭,嘆息道:“我乃是父親強要我來之,原想歲末之時,便要到南軍從軍之,卻不想被父親強令至此矣”。
平陽侯曹奇與平曲侯公孫渾邪,可以說是整個漢家朝堂中,最先表態倒向劉榮之列候。
令自己的兒子至此,這足矣說明一切了,這兩位列候是已然將自己家族富貴之延續,盡皆綁在了劉榮的戰車之上。
不過多時,劉榮便到了這偏殿之一側,拿出這記著十人名諱之紙張,一掃視,劉榮便對一侍從言道:“去將司馬相如召至殿中來”。
“諾!”,這侍從拱手言道。
而當這侍從入殿召司馬相如離去之後,這殿中便是再無人言語之,其皆是想道:“下一個是不是便是到我了”。
隨著這侍從進入大殿之中,邁步進入殿中,司馬相如便是看到了端坐殿中之劉榮。
當即便是行禮言道:“臣司馬相如,拜見殿下”。
“先生免禮”,劉榮起身一笑,接著又對一旁之王聲道:“賜座”。
“謝殿下”,原本是一向是信心滿滿的司馬相如,也不知,如今見到這皇長子殿下是怎麼了,心中竟是有些緊張。
“先生離長安而去遊歷之,此次再歸長安而來,可有何感想”,劉榮是問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