許小雨像一個認真聽課的孩子一樣等著水子默接著往下說出答案。
支楞著腦袋,許小雨清澈的眼眸透著期待,水子默卻像是突然倒了胃口,到嘴邊的話生生吞了回去。
“就…沒了?不帶這麼玩的好嗎?”許小雨翻了翻白眼,壓低聲音。
許小雨倒是真的如水子默所想的那樣,對於這個生活了十八年的地方第一次想要了解清楚。
她的身邊不再是男耕女織,不再風平浪靜。水子默和黑衣人的出現打破了她對潁川大陸的認知。自己以為很小的地方一下子變得無邊無際又深不可測。
她有種感覺,胡天正和許老頭把自己保護得太好了,以至於自己對於很多事都一無所有。
水子默低著頭,扯下衣服內襯,腿上的傷口有些深,地上已經被染了些。他一拉一扯,動作嫻熟地包紮好,對於許小雨的抱怨,他不作多說。
許小雨是看得到那些液體的,剛綁上去的白色內襯早已經印上了深紅色。
許小雨將無視詮釋個徹底,緊閉的屋內,兩人圍著同一張桌子,各自無聊。水子默的閉口不談,許小雨也不強求,更是對他的傷視而不見。
見了她也不懂怎麼弄!
門外的腳步聲傳來,圍著這個屋子,許小雨看向屋外,冷靜是她要做的事情。水子默看向她,臉上帶著不安,卻是一臉拼了的表情。
許小雨只是瞥了他一眼,沒有作聲。
屋後多了幾聲腳步聲,好再並沒有多做逗留,許小雨看向地面上那些點滴的血跡,她眉頭微微皺成一塊。
剛才本著想關心一下這個萍水相逢兩次都是一身傷的水子默,倒是沒有注意到他這一路跑來這裡是否沿路留下了痕跡。
屋外的聲音慢慢靠近,似乎在她門口停了下來,慢慢地聲音都消失了,但是她感覺到了門外的氣息。
胡天正的聲音在屋外響起“什麼人?”
一聲呵下,屋外雜亂的聲音一飄而過,剛才的壓迫感也消失不見了。屋外恢復了平靜,但是下一秒門上出現了影子。
許小雨回頭看了一眼水子默,屋裡哪裡還有水子默的身影。她不作它想,朝門口挪了幾步。
門被開啟了一條小縫,胡天正側身進來了。
胡天正環視了屋內,像在尋找著什麼。許小雨努力鎮壓著自己心裡的慌張,像平常一樣,在胡天正的面前就猶如大姐大一般。
坐在桌子邊,只是隨口一句“出事了?”
彷彿除了賺錢的事,她便沒有其他關心的了。屋外的吵雜那麼大聲,許小雨想要當作沒發生也是不太現實,再說她也不是這麼作的人。
倒是胡天正一臉無事的樣子進來,讓許小雨心裡打盹。從小到大她對許小雨只有嫌棄卻從來不曾有過懷疑,只是這種強裝的無事樣,許小雨頭一次懷疑起這個從小一起長大的男孩。